手,胡彪的拳头好像比他的刀还可怕。 但他的双拳刚击出,别人的一双手掌已重重地切在他左右双肩上。 胡彪的一双手立刻软了下去,只觉得小腹上被人重重一击。 他腰下弯的时候,眼泪已随着鲜血、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现在你至少要躺十五天了。”年轻人微笑着,突又反手挥拳。 后面已有七八个人同时扑过来,这里现在也已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并不怕在这里杀人。 七八个人手里都已抄出了杀人的武器,有斧头,也有刀。 这年轻人的手就是武器。 他的手粗糙坚硬,令人很难相信这双手是属于这么样一位绅士的。 他反手挥拳时,整个人突然凭空跃起,他的脚已踢在一个人的下巴上。 下巴碎裂时发出的声音,远比鼻梁被打碎时清脆得多。 但这声音也被另一个人的惨呼声淹没了,他的手掌已切在这个人的锁子骨上。 胡彪已勉强抬起头,看着他举手投足间已击倒了三个人,突然大喝:“住手!” 他说的话在这些人间也已是命令。 除了已倒下去的三个人外,别的人立刻退下去。 “朋友高姓大名,是哪条路上来的?”他已看出这年轻人绝不是没有来历的人,“朋友你烧的是哪一门的香?拜的是哪一门的佛?” “我烧的是蚊香,”年轻人还在微笑,“但也只有在蚊子多的时候才烧。” 胡彪目光闪动:“朋友莫非和老八股的那三位当家的有什么渊源?” “老八股我一个也不认得,洋博士倒认得几个。” 胡彪冷笑:“朋友若是想到这里来开码头的,就请留下个时间、地方来,到时我们老大一定会亲自上门去拜访讨教。” “我就住在百乐门四楼的套房。”这次他好像听懂了,“这位姑娘今天晚上也会住在那里。”他看着红玉微笑。 胡彪铁青的脸已扭曲——红玉已躲在墙角,居然也在笑。
“我本来应该让你躺三十天的。”年轻人拍了拍衣襟,“看在这位姑娘分上,对折优待,所以你最好也不要忘了答应过送给她的钻戒。” 红玉扭动着腰肢走过来,媚笑着:“我的钻戒现在还要他送?” 年轻的绅士拉过了她:“钻戒归他送,人归我,旅馆账恐怕就得归他们的老大去付了。” 04 黑豹赤裸裸地坐在沙发上,身上的每一根肌肉都似已绷紧。 胡彪就像是一摊泥般,软瘫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还在不停地流着冷汗。 他却连看都没有看胡彪一眼,胡彪也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夜已很深,楼下的大自鸣钟刚敲过三响。 黑豹动也不动地坐着,凝视着左腿上已用纱布包扎起来的枪伤,冷酷的眼睛里,居然仿佛带着种前所未见的忧郁之色。 这枪伤虽然并不妨碍他的行动,但若在剧烈打斗时,总难免还是要受到影响的。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忽然问。 其实胡彪已将那个人的样子形容过一遍,但他却还要问得更详细些。 “是个年纪很轻的人,看来最多只有二十五六。”胡彪回答,“衣着穿得很考究,派头好像跟高登差不多,却比高登还绅士得多。” 黑豹突然握紧双拳,重重一拳打在沙发扶手上:“我问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衣服,也不是他的派头。” 胡彪的头垂得更低,迟疑着:“他长得并不难看,脸色发白,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晒过太阳,但出手却又狠又快,而且显得经验很丰富,除了老大之外,这地方还很难见到那样的好手。” 黑豹的脸色更阴沉,更空疏,拳头却握得更紧,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他?……他怎么能出来的?……” 胡彪不敢搭腔,他根本不知道黑豹嘴里说的“他”,是个什么人。 “绝不会是他。”黑豹忽又用力摇头,“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人。” “我以前也从没有见过这个人。”胡彪附和,“他说不定也跟高登一样,是从国外回来的。” “你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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