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兄,小弟身受大恩,只有来生报答了。请你草草将我掩埋,作个记号,好让我爹娘来收我的骸骨,却不必费时候找棺材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也该早走为妙。”叶廷宗流泪说道:“叶兄,你不能走!唉,咱们恰巧又是同姓,要是你能活在世上,咱们可以结成兄弟。”那少年道:“好,好兄弟,可惜我不能陪你了。你见了我的姑父,他会将你当作我一样看待的。”说了这几句话,自觉心事已了,双眼翻白,便断了气。叶廷宗看清楚他已“确实”死了,这才破涕为笑,忍不住手舞足蹈地欢呼起来,“哈,哈,这可真是百世难逢的奇遇!我只须换个名,连姓都不用改!”叶廷宗本来还未决定回不回家的,得了这样的“奇遇”,登时打定主意,要做江海天的弟子,再凭借江海天的力量,结纳反清英雄,干一番“大事”。他目的已达,又怕追兵意外早来,“万一”发生危险,恨不得插翼飞到江家,哪里还肯多花功夫掩埋这个少年。也幸亏他如此,这少年后来巧遇神医,才能“复活”。从此叶廷宗就冒用了叶凌风的名字,变成了江海天的“掌门弟子”,谷中莲的“嫡亲侄儿”。为了避免混乱起见,反正名字是个记号,“叶凌风”三字既然受了他的玷污,本书今后也就不再用“叶廷宗”的原来名字,就让他继续叫做叶凌风吧。但这假叶凌风却想不到今晚又遇上了真叶凌风。那黑衣少年(即真叶凌风,以下暂称“黑衣少年”。)笑道:“我的名字可以送给你,但你用了我的名字做了些什么事情,我却想知道知道。”假叶凌风(以下为了行文方便,省一“假”字)心里恐慌之极,两年之前,他恨不得救活这个少年,如今则恨不得将他杀掉。但他刚刚试过了这黑衣少年的本领,心知自己的本领虽然比从前高明了不知多少,但比之这个黑衣少年,还是颇有不如,暗自想道:“硬的来不得只能来软的了。好在我于他有过一次‘救命之恩’,动之以情,或者还有几分希望。”叶凌风也不知哪里来的一副急泪,忽地跪在那黑衣少年面前哭着说道:“小弟冒用了你的名字,实在该死。但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大哥,你饶恕我,我才敢说。”那少年双手将他扶起,说道:“这是小事一件,不用介怀。你从前救了我一次,免我死在鹰爪刀下,我还未曾得报答你呢。我本来想不到还可以活的,你记得吗?当时你要与我结拜兄弟,我因为命在须臾,没有答应你。但我说,你见了我的姑父,他会将你当作我一样看待的。如今你果然做了我姑父的弟子,正是如我所愿。不过,我料不到的是姑父不仅把你‘当作’我一样看待,而是完全以为你即是我了。嘿,嘿,这还超过了我的愿望,那也好啊!”叶凌风细听他的言语,语气之中,虽也不无怪他做得“过分”之意,但却也似乎没有问罪的意思,当下稍稍宽心,便顺着他的语气说道:“大哥请莫怪我,我当时也以为你是断了气不能再活的了。我自问武功低微,很想学点本领,好继承大哥的遗志,小则向鹰爪报仇,大则驱除鞑虏,这样大哥虽死犹生了。”黑衣少年道:“好,说得好。你就是怀着这个目的冒充我的身份么?”叶凌风道:“不错。我怕江大侠不肯收我,一时计拙,想出了这个笨主意。”
黑衣少年忽道:“你既然是想为我向鹰爪报仇,昨晚却又为何偷进黑店、私会鹰爪?”此言一出,吓得叶凌风魂飞魄散,这才知道放火焚毁“太白楼”的就是这个黑衣少年,而自己昨晚潜入黑店之事,也已落在他的眼中,无可抵赖的了。黑衣少年冷冷说道:“这可是事实吧?你怎么不说话呀?”幸而一灯如豆,光线黯淡,叶凌风面上变色,只是刹时间的事情,那少年还未觉察,他已经恢复了镇定,故意深深地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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