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典。我还想和芝娜说一句话。”法王道:“好,你就在这里说吧,要不要我们避开?”露出威严肃煞的眼光,扫了俄马登和芝娜一眼。俄马登忙道:“一点点小事儿,活佛准我和圣女说话,我已是感激不尽。嗯,芝娜,你知道我练过几年红教的外功,骨头一向很硬朗,近来呀不知怎的,后脑下面三寸之处,时时发痛,我记得你以前家中有千载的沉香木,听说用这种沉香木煎水三服,可以治愈脑痛,不知你有没有带在身边,可以给我一点么?”芝娜听得莫名其妙,心道:“我几时知道你练过红教的外功?我哪有什么千载的沉香木?俄马登这厮今晚怎么老是一派鬼话?”只见俄马登翘起大姆指,指着自己后脑那凹下之处,说:“就是这儿,就是这儿!”法王突的伸手一捏,道:“是这儿么?”俄马登“哎哟”大叫呻吟道:“是这儿。”法王道:“好,好,我给你治。”在他脑后揉了两揉,俄马登痛楚若失,又连连道谢。法王也不理他,由得他自己走出园子。俄马登走后,法王沉着面色,冷冷说道:“我真不知道,土司怎么用这样鬼鬼祟祟的人做大涅巴,一派鬼话。”芝娜吃了一惊,圣母问道:“活佛瞧出什么来了?”法王道:“他练过几年红教的外功,那是真的;练功不当,脑后会发痛,那也是真的;不过我试出他这痛是装出来的,若然真是练功不当所生疼痛,刚才我那一捏,他立刻要吐出瘀黑的毒血。”圣母奇道:“他为什么要胡言乱语?”法王道:“是呀,我也不知道。芝娜,你是不是有千载的沉香木?用沉香木煎水三服,可治脑痛,这倒也是真的。”芝娜道:“我这表哥自小患有脑病,有点疯癫,不过不常发作,有时一两年发一次,今晚说不定刚是他发了失心疯了。”芝娜又道:“千载沉香木我家中以前倒是有的。后来我父亲故世,沉香木就放在棺中殉葬,我表兄却不知道。”千载沉香木放在棺中,可令尸体历久而不腐烂,西藏的富贵人家也确乎有这个风俗,法王相信芝娜,竟然不再追究,哪知道芝娜说的也是一派鬼话。这晚芝娜一夜无眠,心中不住地想,俄马登说这番“鬼话”是什么用意?芝娜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想了许久,忽然恍然大悟,心道:“是了,他翘起大拇指,一定是暗示土司,土司不是这里的首屈一指的人物么?也许土司也练有红教的外功,也许土司穿有护身甲,周身刀枪不入,就是脑下三寸之处是他的命门。”越想越有道理,暗暗感激俄马登对自己的“指点”。又想道:“陈天宇老是说他奸狡,想不到他倒是真心实意地想助我复仇。”想起了陈天宇,又不由得一阵心酸,心知今晚惊鸿一瞥,以后便是生离死别,相见无由了。胡思乱想,不觉天明,圣母进来道:“芝娜,你还不快去打扮,正午时分,咱们便该到圣庙去举行开光大典了。”芝娜柔肠寸断,一边打扮,一边仍在痴痴地想道:“天宇他不知会不会来?啊,我是多么渴望最后再见他一面;却又多么为他担忧害怕,但愿他不要到这是非之场。”心中百般矛盾,难以自解,终于向着室中的佛像,跪了下去,喃喃祈祷道:“天宇呀,但愿我佛慈悲,给你保佑,令你心中安静,今日千万不要到喇嘛寺来。”
这个时候,陈天宇也正是肝肠寸断。唐经天昨晚陪他回去之后,就一直劝他今日不要到喇嘛寺去看开光大典。这时两人还在辩论。陈天宇道:“你去不去?”唐经天道:“我去,你留在家中。”陈天宇道:“为什么你可以去,我不能去?”唐经天道:“我去是想去碰一个人。你呀,你明明知道芝娜已做了圣女,你还去做什么?”陈天宇道:“就因为我知道芝娜已做了圣女,我才想去再见她一面。要不然我才没有心情去看这什么开光大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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