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西方桃微笑:“可惜始终不能。六哥,江湖看不起你,我看得起你。”她柔声道:“何况你欠了我两条命――当年的和今日的。”
“这个――”方平斋拍了拍脑袋,“这还真是难办了,再说吧,”他往外走了出去,“也许以后有机会再聚,也许日后永无机会,目前我并不想改变。”西方桃悠然道:“目前我也不想改变任何事,在你学会柳眼的音杀之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不干涉。”方平斋笑道:“你还真是深谋远虑,什么都想要啊……”话未毕,他身形一晃,却见钻进女牢,瞬间不见了踪影。西方桃哧哧地笑,对女牢的两位姑娘她也有心带走,但此时此刻却是不宜和方平斋翻脸。官道萧索,枯叶纷飞,一辆马车往东疾驰。马蹄所过之处沙石飞扬,越添了秋冬的枯败之气。柳眼策马疾奔,已是疾行了一日一夜,心中本来算定车后定有官兵追踪,却不知焦士桥驾临大理寺审讯方平斋,底下人新得的消息一时尚未报上,而后方平斋、玉团儿、阿谁几人大牢被劫,杨桂华身受重伤,大理寺此时一片混乱,已无瑕顾及多如过江之鲫的可疑人。
唐俪辞仍是吃不下任何东西,马车颠簸,他一路上昏昏沉沉,柳眼几次要和他说话,虽然他都有回到,却始终是答非所问,也不知道是什么,柳眼心里渐渐觉得惊恐,唐俪辞看起来真的像要死了,流了这么多学,三处外伤,加上方周的心,这些也许……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而慧净山,慧净山究竟在何方?就算找到了慧净山,那明月楼又在何处?
马车疾奔,他只知道远离洛阳,往东方山峦迭起的地方奋力奔去。
远远的官道上有一个人正往前走,柳眼的马车奔得兴起,虽见有人,却刹不住势头,柳眼发力勒马,然而武功全失,力量实为有限,却是根本拉不住发性的奔马,眼见马嘶如啸,就要撞上,柳眼振声喝道:“危险!小心了!”
在路上走的是一个肩系披风的青年书生,闻声回过头来,却是唇色浅淡,眉目清秀,眼见奔马撞来,衣袖一扬。柳眼只觉全身一震,奔马长嘶扬蹄而起,整个身躯往旁侧落,刹那之间马车就要四分五裂,突然柳眼手中一空,马缰已然不在手中。那青衣书生挫腕拉马,失去平衡的奔马重新立起,四蹄落地,马车也在一片咯吱声中勉强未坏,那青衣书生将缰绳还给柳眼,平静地道:“狂马奔走,容易伤人,阁下以后该多加小心。”柳眼看了他一眼,这人武功极高,模样却很年轻,不知是什么来路:“多谢……”他说了句多谢,眼见该人避过一旁,等着他马车过去,突然问:“你可知慧净山在何处?”
“慧净山就在前方五十里山峦之中。”青衣书生手指东方,“沿着官道缓行即可,不必心急。”柳眼见他神情始终淡定,既没有诧异之色,也没有好奇之态,忍不住又问:“阁下可是来自慧净山?”
“从何可见我来自慧净山?”青衣书生眼睫微扬,一双眼睛澄澈通透,却看不见情绪波动。柳眼轻咳一声:“直觉……”青衣书生道:“你的直觉真是不同凡响。”柳眼吃了一惊,这人竟然真的来自慧净山。“那阁下可是明月金医水多婆?”“我姓莫,我叫莫子如。”青衣书生道:“你们要见水多婆,我可以带你们去。”柳眼从未听过“莫子如”三字,却并不怀疑:“得阁下相救,不胜感激。”莫子如转身前行,步履平和,并不见他加劲疾奔,却始终在马车前一二尺。
马车和人静默无声的前行,莫子如这等轻功在柳眼眼里看来并不算什么,如果他不曾武功全失,一样能做得到,但莫子如如此行走,他却看不出这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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