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侠,我求你不要负了我姑姑的一番心事,临别遗言!”金世遗呆了一呆,愕然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厉复生道:“我虽然没有见过我的姑姑,但她当年的侍女,如今还在天魔教中,我从她的口中,也得知一二,至于你和邙山掌门谷女侠这二十年来的刻骨铭心之爱,自伤自苦之情,刚才谷姑娘也告诉我了。”
二十年来,从没人对金世遗说过这样的话,虽然他的若干好友,如江南、姬晓风等人,也都曾劝过他和谷之华重续鸾胶,但他们都不是从厉胜男这方面来着想的,说的话也没有抓着金世遗的痒处,而今厉复生以厉家的遗孤身份来说,却是句句话都说到了金世遗的心坎上。是啊,“这二十年来的刻骨铭心之爱,自伤自苦之情”,的确是折磨得金世遗已经够了。
模糊泪影,一片迷茫,眼前现出了厉胜男的影子,金世遗恍惚又似回到二十年前那凄凉的洞房之夜了,厉胜男临终的一幕重现他的心头,她那苍白的然而又是满足的笑容,她那凄惋的然而又是语重心长的嘱咐……
厉胜男是在最后一刻,获得了金世遗的爱情含笑而逝的,金世遗相信她临终的嘱咐也都是出自真心,可是金世遗由于内疚于心,却没有依从她的嘱咐。
往事历历,都上心头,厉胜男那番言语,也还留在他的耳边,他一个字也未忘记。厉胜男临终嘱咐于他的是三件事,第一件是要他接受乔北溟的武功秘笈,潜心武学,做一个超迈前人的武学大师;第二件是要他在她死后不可伤心,好好保重自己;第三件是要他和谷之华结成眷属,好让她去得心安。
泪影模糊中,厉胜男似是向他走来,对他说道:“世遗,你如今已成为超迈前人的武学大师了,但我所望于你的其他两件事情,你都没有做到。你负了我也负了谷姐姐了!”金世遗叫道:“胜男,你、你听——”厉胜男的影子忽地消失,在他眼前的是厉复生。厉复生缓缓说道:“金大侠,你不要自苦,误了自己也负了别人了。你要说些什么?我正在这里听着。”
金世遗定了定神,微笑说道:“我本来是要给你做媒的,你却要给我做起媒人来了。”厉复生拉着天魔教主,站在金世遗面前,笑道:“多谢金大侠,你解除了她的走火入魔之劫,我们两人之事,已无须金大侠再操心了。我相信你和谷女侠也用不着别人做媒。金大侠,咱们现在该到邙山去了。”这时正是朝阳初出,满天云雾都已散开。
金世遗、厉复生等人的心头积郁都如雨过天晴,邙山之会的主事双方却是各担心事,陷入了疑云迷雾之中。谷之华不见徒弟归来,当然是极为挂虑;童姥姥、文廷璧等人发现“囚犯”被人救去,也是大大惊疑,这才知道是上了天魔教主的当。但他们也还未想到来救出天魔教主的竟是金世遗。不过,他们虽然是遭逢了意外的挫折,仗着有朝廷作靠山,仗着有童姥姥相助,仍以为是胜算在操,按照着原来的计划赴会。
两日时光转眼即过,到了约会之期,这一日也正是清明佳节。清明时节本来多雨,这一年却是例外,谷之华一早起来,但见碧天如洗,没有一点乌云,竟是个日丽风和的好天气。
谷之华的心情刚好与天气相反,心头就如压了铅块一般沉重,寻思:“莲儿还未回来,只怕已被对方擒下来了。要是他们拿莲儿来威胁我,这却如何应付?”正自心绪不宁,白英杰已进来报道:“天魔教主已来到山前,请掌门前往赴会。”谷之华精神一振,说道:“果真是天魔教主来了么?好,我正要与她相会。”
会场就是墓园中的那个大草坪,邙山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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