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破,露出来的不是肌肉,而是层层重重围绕着他身躯的蟒鞭,像一条大蛇般缠绕在他身上。他屈手一扣,抽出鞭子,一下子,手中便多了一条灵捷的长蛇,而他那赤精的身子,肌肉贲起,就像老树蟠结的根瘤。鞭一在手,在空中像燃起了一串串的爆竹,格格连声。“你们不要再逼近来,”雷便叱道,“否则,我决不容情。”但夏阳和莫痴远仍然向他逼近。夏阳走近时,莫痴远不动。如果雷便向夏阳动手,莫痴远便立时发动。当雷便注意夏阳时,夏阳不动。莫痴远动。——一动一静,交替互易,不管雷便的鞭如何如雷似电,但两人仍然迅速逼近雷便。雷便只好出手。他的鞭疾卷夏阳。夏阳手上拎的是一块大石。他用大石缠匝着雷便的鞭。莫痴远长于轻功,趁此迅疾逼近。雷便前后受敌,便向左退,心慌情急,绊着车利子的尸首,滑倒了一跤。他人虽摔倒,但依然盯着两名大敌,怕在起来之际受袭。莫痴远和夏阳相觎一眼,夏阳叹道:“起来吧,我们不打落水狗。起来再打!”莫痴远也向他伸手道:“我们二对一,是为老大报仇,逼不得已,但决不乘人之危。”雷便这才敢放心爬起来。就在他起来的霎间,莫痴远就在这放心、松懈、欲起之际,闪电抢入他中门,扣住他的长鞭。夏阳更不客气。他一石砸碎了这名杀主同僚的头!蜀山神君很矮小,瘦骨嶙嶙,头部很大,像枯藤上吊着个大西瓜。从刚才雷便望着他求助的眼神便可知道:蜀山神君在阉党组织“不字辈”或“三扇门”中,辈份一定相当的高。然而他此刻的兴致更高。他袒露胸襟。章大寒的剑,正向着他,并迫近去,像个走过去行刑的刽子手。蜀山神君却在说:“刺我吧,刺这里,只需一剑,我便可以无拘无束,逍遥自在了。快刺我一剑吧,我不恨你,你成全了我,只会多谢你。”章大寒竭力使自己不受干扰。“不对,你的气息太急促了,这样不好,才凝定心神,调气平息,对了,这样才可以运剑!来吧,气聚丹田,力注于腕……”章大寒渐渐将精神再贯注于剑上。因真气太过激荡澎湃,那一柄“寒食神剑”,竟发出低吼之声,像一个魔神被火困在剑髓里。“不能只注意你的剑,还得注意你的目标。你的目标就是你的敌人,你的敌人就是我,你的目标就是我的胸膛。哪——出剑,刺——!”章大寒竟应声而发剑。剑刺蜀山神君的胸瞠。这时,纳兰失声“啊”了一声,方柔激则轻叹了一声。剑命中。“哧”的一声,剑刺双人合抱大树干中,对穿而出。一树落叶尽下,瞬间光秃一片。不见了。——蜀山神君却整个地不见了。他彷佛在那一刹那间消失了。敌人不见了:章大寒东张西望、右顾左盼,再也找不到蜀山神君的踪影。“怎么回事!?”他吼道。“他走了,”纳兰喃喃地道:“好厉害!”章大寒在跺着脚:“我们这么多人,却让他跑了!?”“他用幻术慑住你的心神,使你受他所控,乘机遁去;”方柔激眼中发出跟西天晚霞燃烧似的璀灿光华,“如果刚才谁出手拦他,便得要接你那一剑——你那一剑也不是好接的!”
章大寒几乎要跳起来了:“你是说,他是借我而遁!?”“对,”纳兰怕章大寒老羞成怒,便温和的说:“蜀山神君出身西南一带,姓何,名字也怪,叫兰水盖,其实便是当地‘下三滥’何家的长老级人马,精擅奇术,极不易对付——他见未必是你的对手,见这儿讨不了好,以‘迷神引’借你剑势而遁走,大家都拦他不住,其实是因为不敢硬接你这一剑,你也该自豪了……”却听方柔激哼声自言自语的道:“——不敢接是假,接不下更是胡说,怕伤了他才是真。”章大寒怒道:“你说什么——!”还空大师见状忙道:“阿弥陀佛,其实走了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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