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样飞翔,然而现在还不是被关在狭窄的笼子。凄迷中,琴声“划”然而止,余音缭绕中,突有一个少女的声音道:“好词!”
纳兰姑侄蓦然惊起,只见一个戴着面纱的少女,盈盈地立在堂中。纳兰明慧武功本来不错,只因为迷于琴声,竟自不觉这少女是什么时候来的?纳兰明慧蓦然想起今天在五台山行刺的少女,瞿然问道:“你是什么人?”那少女咬着牙根说道:“我是一个罪人!”这声音竟似在什么地方听过,这少女的体态也好像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人,纳兰明慧突然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记不起是在哪一个梦中曾和这位少女相逢。她是这样的亲近而又是这样的陌生……。纳兰容若瞧着这位少女,体态举止,竟然很像姑姑,也不觉奇怪起来,问道:“你犯了什么罪呢?”那少女道:“我也不知我犯了什么罪?我的母亲自小就抛弃了我。我想,这一定是前世的罪孽!”鄂王妃蓦然跳了起来,想抓少女的手,少女退了几步,两只眼睛露出凛然的神情,冷冷地笑道:“你不要碰我,你是一个高贵的王妃,你又没有抛弃过你亲生的儿女,你要和我接近,不怕玷污了你吗?”鄂王妃颓然地倒在靠椅上,双手捂住脸庞,三个人面面相觑,空气似死一样的沉寂。良久,良久,鄂王妃突然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少女答道:“我叫易兰珠。”鄂王妃松了一口气道:“你不姓杨?”少女道:“我为什么要姓杨?王妃对姓杨的很有好感吗?”鄂王妃木然不答,口中喃喃地念道:“易兰珠,易兰珠……”蓦然想起“易”字是“杨”字的一半,“兰”字是自己复姓中的第二个字,而自己抛弃了的女儿,乳名正是叫“宝珠”。鄂王妃慢慢地站了起来,双手攀着倚子的靠背,只觉迷迷茫茫,浑身无力。这时门外又有侍女敲门,说道:“王爷醒了,想请王妃进去。”鄂王妃如梦初醒,记起了自己的身份,隔门吩咐侍女道:“我知道了,你先进去服侍王爷,我随后就来。”说罢又坐了下去,问易兰珠道:“你有什么困难要我帮忙吗?”易兰珠冷笑一声,说道:“我没有什么困难,所有的困难,我自己一人都硬挺过去了。”鄂王妃道:“那么你到此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吗?”易兰珠想了一想,忽然说道:“如果有的话,又怎么样?”鄂王妃答道:“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会替你办!”易兰珠向前走了两步,猛然说道:“那么,我请你把今日在清凉寺前捉到的少年放出来,交给我带走。”鄂王妃诧然问道:“就是今日行刺我的那位少年吗?”易兰珠道:“正是,王妃不愿意放他吗?我想告诉你,他也是死了父亲的孤儿。今日他不知道轿中是你。”鄂王妃想了半晌,毅然答道:“我放他走!”说罢,缓缓起来,走进了后堂。纳兰容若睁大眼睛,看着这位奇怪的少女,只觉得她的目光,如利剪,如寒冰,不觉打了个寒噤,避开了她的眼光,说道:“姑娘,如果我们有什么罪孽的话,那也是与生而俱来。比如我,我就觉得生在皇家就是一种罪孽。”正说着间,门外一阵步履声,鄂王妃已把今日行刺她的少年带来了。那被擒的少年,是前明鲁王手下大将张煌言的儿子,名叫张华昭。他中了鄂王妃一镖,虽非致命,也是受伤颇重。被擒后,多铎本想即行审问,无奈多铎的伤比他更重,因此只好把他关在后堂,鄂王妃亲自去提,自然很快就提了出来。张华昭被仇人提了出来,心中正自惊疑不定,忽见房中坐着那位披着面纱的少女,正是当日比自己赶先一步,想行刺多铎的人。这时见她安然坐在堂上,还和一个华服少年并坐闲谈,诧异之极,不觉“啊呀”一声,叫了出来。易兰珠站了起来,说道:“张公子,你随我走吧!你还能够走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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