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阿娘的尸体还留在那里,阿爹也不知家里发生什么,家中只剩我一人给母亲处理后事,我要回家!”“你这臭小子,我家师父好心好意地安慰你,你却不领情,还如此任性,难道非要旁人说那些肉麻的安慰之语才行?”傅艺抱着双臂在一旁嘲讽道,但这安静的客房内也没人在意他说什么,秦修子思虑片刻,这才张口。“沐辰,吾修道之人,以天地为棺椁,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1,不讲厚葬之礼。”“你母亲既已将你托付于我,你就该就听我教诲,跟我回蜀中竹剑堂,我也会悉心教导,辅你入道,绝不私藏。”
秦修子以为他这样说能让沐辰从乌氏遇害的事情里拉出来,他正襟危坐,等着沐辰对自己道谢,再感动得痛哭流涕,大喊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云云的话。可沐辰阴着脸,完全没有一点秦修子期待的表情出现,竟然还冷哼一声!“我自幼便有母亲指点,父亲传道,更以天下苍生立心,不用旁人教导!”“况且父亲曾教导我,说我辈修仙问道,当以拯救苍生、对抗災祸为己任,而你身为一宗之主,却完全不曾想过对抗旱魃,治理旱災……”“我为何要入你门下,拜你为师?”沐辰见秦修子突然愣住,自以为自己说到了他的痛处,又瞪着秦修子那张神色古怪的脸,横眉冷哼一声,猛地掀开被子跳下木床,穿上麻布鞋便就要走。一个身影突然跑到门口挡住门,不让沐辰离开。拦住沐辰的不是秦修子,却是他那个小徒弟傅艺,冲着沐辰大喊。“你这小子自小生长在那偏僻渔村,从未与门宗之人接触,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却又懂些什么?”“这旱魃又没经过蜀中,旱災也没波及到我们竹剑堂的管辖地界,你当真以为若是那些大门宗不开口号召,这种大災我们想管就能管得了吗?”注:1引自《庄子·杂篇·列御》,庄子将死,弟子欲厚葬之。庄子曰:“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翻译:我以天地作棺椁,以日月为连壁,以星辰为珠宝,以万物作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