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弦,不可不发。
传鹰大喝一声,惊天动地的一刀,在气势积累得最强劲时,闪电向八师巴劈去,天地蓦生变化。
传鹰发现手中没有了刀,他还在向前冲刺,却不是在千里岗的孤崖上,而是在一个布满了人的市集里。他继续走着,发觉自己变回了一个十二叁岁的小孩,忽然一种令人撕心裂肺的苦痛填满了胸间,使他失声大叫道:「阿杰!」旁人则纷纷喝骂,这小乞儿又发疯了。
傅鹰去到了另一个生命里。他记起了自父母死後相依为命的弟弟阿杰,忽地神秘地失踪了,他每日都在找他,亲弟脆弱的心灵,是那样需要自己照顾,在这茫茫天地间,找寻他成为他唯一的目的。
他继续往前冲去。环境又变,眼前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他策骑一匹健马,迅速地奔驰。他记起了自己乃戈壁烈拿族的战士刹兰俄,叁日前自己外出时整个家族的营地被雄霸戈壁的野狼卡沙力的马贼抢掠,所有女人都被强奸了,包括自己年轻的妻子兰玲在内,他的泪哭成了血,他的睡眠成了噩梦,现在踏遍沙漠,就是誓要杀尽野狼卡沙力的马贼。
前面远方呈现一片绿色,他一拍健马,放蹄疾奔过去,绿色逐渐扩大,变成一个大湖和旁边满布的植物,方圆十里内满是营帐。
草原上摆了一个市集,不同族的人在那里进行各式各样的交易,以物换物。刹兰俄甩蹬下马,缓缓走到湖边,低头喝水,忽闻水响,一个姑娘正在湖中游泳,笑面如花,青春可人,向他送来动人的微笑。刹那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不久以前,曾经历过这段遭遇,可是明明这从未在自己生命里发生过。他的思想逐渐超越时空,另一个的「他」
他又坐在长街的一角,发现白己变成一个肥大的妇人,在「她」怀中抱紧一个才八个月大的女婴,身旁还有叁个由叁岁至八岁的儿子,一种伟大的母爱充塞在她的心房内,想起自丈夫去世,自己在叁个月後诞下女婴,便四处流浪,带着几个儿女,乞食为生,一股伤悲从中而来,叁个儿子不知何事,见母亲痛哭,也齐声痛哭,一时哭声震天。
他又再次看到八师巴,不是这现在的八师巴,而是前生某一世的八师巴。虽然样子一点不像,但他心中很清楚知道,眼前这白发白须、满面皱纹、风霜栖苦的高龄老者,正是今世容颜俊发、顾盼豪雄的八师巴。自己正跪在这前生某一世的八师巴面前。那凄容老者嗟声喝道:「你走!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儿,念在一场情分,我只断你一手。」泪水从眼角逸出,前生某一世的传鹰眼前人影一闪,手腕给老者硬生生拗断,传鹰一声惨叫,痛昏过去。跟着他和八师巴前生千百世的纠缠,逐一在他心灵中展现,他们既曾为仇敌,也曾为兄弟,既是恩怨交织的夫妻,也曾是缱绻多情的男女。不同的生命里,发生了截然不同的事物,每一个经验加起上来,令他经历了生命中每一种不同形式,贫贱富贵,生老病死。
一种明悟占据心头,
传鹰大喝一声,想从噩梦中挣扎醒来,双目却不能睁开。他惊骇大叫,声音转化为一条大龙,而自己正跨龙而行,向着一团大火球冲去,他竟已变成了战神。
思想的领域是那样无边无际,在刹那间可超越亿万里外,感应到不同的时空、不同层次的奇异事物,转瞬间战神乘大龙冲抵火球,高度的热能将他化成无数的微点,分解为另一股存在的能量,和火球每一点都紧紧结合起来。以前那广阔无边的思想,现在收缩为只限於某一层次内的活动,从无限转变为有限,没有了战神,没有了大龙,「轰」一声大响,整个火球爆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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