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煞的,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听话……”他低语,“我第一次看见你,在皇上的御林宴,你带着一群女子进来,跳的是《春日宴》,别人的眼神娇媚入骨,而你,你从来不看人,你连皇上也不看,你就看着文嘉。我那时候很奇怪,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只盯着一个白衣的小宫女,但是那天文嘉打翻了三个碟子,泼出了一杯酒,都是你,你在那样流衣宽袖、金碧辉煌的舞蹈之中,替她遮掩过去的。你的眼神,像一只鸟,不甘被人束缚,却为了某些理由,勉强暂时忍耐着,待在宫里。你的颈项很美,左耳上的那枚黄金凤羽很适合,就像一个带着桎梏的女皇,一只铐着锁链的凤凰——我很动心,真得很动心。”他慢慢推开皇眷压在他胸口的手掌,他已经不需要了,“我很遗憾,不能让你爱我……”“凭什么,每个人都要爱你?”皇眷默然,听了他的剖白,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每个见过你的女人,都要爱你?”“我从来没有要求每个女人都要来爱我,只不过,我不能爱的人太多,而我希望有的,一直都不能够有。”六音柔声道,“你为了文嘉恨我,我不气你,但是,我也不会道歉,因为,爱与不爱,不能由文嘉来判断,不能因为我不爱她,就等于,我是有罪的。”他温文地笑,“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你,我,文嘉,都逃不过,但并不等于,我们都是——有罪的。”既然皇眷是怨恨他的,那么,他不为难她,他可以离开的时候,就离开。
六音借着把皇眷的手推开的力道,轻轻地从椅子上飘起,慢慢地,从窗口飘了出去,他这一门轻功,和大多数轻功都不同,尤其显得轻灵飘逸。临出窗的时候,他回眸一笑,却什么也没说,就此走了。他那一笑,彷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风华,夕阳之下,犹显得风采如画。皇眷怔怔地看着他离开,回想着他三年苦苦的追寻,看着他相遇不过片刻一笑而去,耳边依然索绕着——“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你,我,文嘉,都逃不过,但并不等于,我们都是——有罪的。”是吗?因为是爱,所以,无法用常理解释,如果心够豁达,那就不妨释然、坦然?可是我——不够豁达,我没有你潇洒,我也不够你善良,所以,我始终无法原谅。※※※“笃笃笃。”门口传来了几声敲门声,敲得很轻,显得对屋里人很敬重。“进来。”皇眷没有回头,目光犹停留在六音刚才呕出的鲜血上,不知为何,看着那鲜血,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姑娘的房门上了锁。”门外的人很和气地道。“听你们的脚步声,也是武林中人,要进来,难道还要我请你?一块铜锁,在众位眼中,着实算不了什么。”皇眷淡淡地道,其跋扈刻薄之处,一闻而知。“格拉”一声,铜锁断裂,一个青衣中年人走了进来,“姑娘,在下青剑十八式门人,古长青。”皇眷背对着门口,一只手犹自拿着木梳,从铜镜中凝视着进来的人,“恕我眼生,不认得各位高人。”“姑娘不必心存戒备,”古长青微笑,“在下并无恶意,只是眼见姑娘容颜出众,想要和姑娘商议一件事情。”皇眷慢慢地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支黄金凤钗,插入髻髻,然后才冷冷地问:“什么事情?”“姑娘可知贺西会场有贺兰春山之约?贺兰妖女凭借姿色媚功,迷惑了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姑娘的容貌远胜于她,如果有幸能与同去贺西会场,必可破解贺兰妖女的倾城绝眼,拯救被她迷惑的众位武林少侠。”皇眷截口冷笑,“武林少侠?能为贺兰春山迷惑,也算是武林少侠?”她淡淡地讽刺,语气却不容情,“是啊,男人一旦犯了什么错误,必是被妖女迷惑,他们自己当然一点过错也没有。”古长青被她抢白得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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