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便冲入溪中,惊散无数拇指大的游鱼。仲春时节,溪水虽不深,却也寒冷,那军将双腿自大腿以下浸得湿透,山风一吹,直冻得抖若筛糠。
神策军平素横行跋扈,虽然柳公绰任京兆尹时整治过一番,但从他卸任后这些神策军将自然又无法无天,不欺负他人已算难得,几曾受过别人的羞辱。何况还是个胡人!那军将当下拔剑便砍。
奚郎自认占理,也不肯多让。他自入太乙门,今日是第一次与人动手,当初他拜胖大道士为师,胖大道士知他身世孤苦,性情刚硬,怕他学艺不精与人动手要吃大亏,曾令他发誓未得师父同意,不得与人比武,更遑论打斗,否则逐出师门。今日奚郎遭那神策军将辱骂,伤到痛处,早将什么誓言忘到九霄云外。
太乙门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奚郎一动手,秦宁已认出是太乙门功夫,不觉有些犯难。原来这几名军将皆是长安剑宫弟子,代掌门阎峰三令五申,不得轻易与少林寺、太乙门、华山派等名门大派开衅,想到此节,便喝令二人住手。哪知这二人打发了性,谁都不肯罢休。
秦宁一跃下马,拔剑一招刺向那神策军将右肋,那军将只得回剑自保,一看是秦宁,口中呼道:“秦师兄,你怎么……”脚下连连被逼退数步。
秦宁剑一翻,又压住了奚郎的长剑,叫道:“太乙门的朋友,且请住手。”
奚郎见有人劝架,长剑又被秦宁压牢,便点头退后一步。
秦宁本想再讲几句客套话,却见奚郎面庞,依稀便是井陉道上跟随唐宁的那个小孩,不由得怒火中烧。他从小便嫉恨唐宁,何况唐宁在平淮西占尽他的上风,更在河北坏了他卧底无极帮的大事,真成了他的克星,对唐宁当然更加恨之入骨。
秦宁原本想平息是非,此刻却心一横道:“让我来教训这个小胡种。”
奚郎入太乙门不过三年,就算日日苦练,功夫又能有多高?自然不是秦宁的对手。好在秦宁只是撒气,也不想伤了他,饶是如此,奚郎已是狼狈不堪,长剑被秦宁拍落在地,手掌也擦去好大一片皮。奚郎紧咬牙根苦苦支撑,就是不肯叫饶。
那几名神策军将张狂大笑,满嘴“胡奴”“番狗”,不防惹恼了另一个人。
就在奚郎与那军将动手时已惊动了上下山的游客,远远的驻足围观,其中却有两名回鹘人,肤色白皙,深目钩鼻,胡须上卷,一人身着汉装,看上去象是文人,另一人却很魁梧,身着回鹘服饰,如赳赳武夫。
这回鹘人听得那几名神策军将“胡奴”“番狗”的乱叫,禁不住动了怒,身形一纵,猛得跳上一名神策军将的马背,一脚便将那军将踢落马下。
四周一阵哗然,几名神策军将骑马便将那人围在中间,挥剑乱砍。
那人左手一撑,便从马上飞身而起,让过剑锋,时而倒骑马背,时而只用一只脚勾在马鞍上,时而藏身马腹,身手十分矫健,不多时便将几名神策军将尽皆打落马下。回鹘人自小与马相依为生,马上功夫实在了得。
此时秦宁见众师弟不是那回鹘人对手,已抛下奚郎去攻那回鹘人。那回鹘人顿感压力倍增,用了七分力量来对付秦宁,只余三分来对付那几人,眼看支持不住。
一声暴喝:“都住手了。”便如平地一声雷,那打斗之人都觉浑身一抖,一股巨大真气将自己逼住。秦宁之剑已经指着奚郎,却连一寸也进不动。
却是终南道人,喝道:“此处是太乙宫地界,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无知小辈,奉了谁的指令跑到太乙宫来撒野?”他自然知晓那几人用的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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