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道:“在下确曾受太乙道长教授剑法,只是不曾入门,望前辈见谅。”
那道姑更加不悦道:“我太乙门在江湖中声名赫赫,多少人想进还进不来,你甚么来头,好大的架子。”
唐宁忙道:“前辈莫要误会,太乙门是名门,晚辈自然敬重。不过晚辈是读书人,虽然有缘得太乙前辈和其他几位前辈垂青传授武功,却不想弃了书卷。”
那道姑皱眉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的武功这么杂,不使剑法,我还真一时看不出来。太乙师兄的徒弟都是太乙门道士中选出来的,怎会教你一个俗家人?还不拜师,真正奇怪。”
唐宁道:“实是几位前辈错爱。”
那道姑见他态度谦恭,脸色方缓道:“错不错爱,再说吧。唐师侄,你又怎么遇见了筝儿。”
唐宁道:“是这位姑娘么?昨日夜宿红花铺,听这位姑娘投宿,声音耳熟,今晨便顺路跟到凤州。晚辈与这位姑娘只见过一面,事隔三年,一时想不起,才一路跟随,请前辈和姑娘见谅。”
凤儿见唐宁姑娘长姑娘短,一路追着人家,脸色发青。
那道姑道:“好了,别姑娘长姑娘短的了,她也算是你师妹,你们师兄妹相称便是。”
唐宁道:“是。不知师妹贵姓?”
那道姑笑道:“啊?连姓都不知道。老道告诉你,她姓韦,名玉筝,老道便是华阳道人。”
那女子顿脚道:“师父,你怎么连名字都告诉,告诉唐师兄。”
那道姑华阳道人笑道:“师兄妹么,总会知道的,我们江湖中人没有那么多讲究,又不是做官家小姐。”
韦玉筝低头低声道:“是。”
华阳道人道:“你也将帽子取下吧,多熟悉熟悉,今后同门也好相互照应。”
韦玉筝依言将帷帽摘下。唐宁见她相隔三年,已经长大及笄,依然面白如玉,如蒙神光,心中又有一种异样,似乎很久之前曾经认识的。韦玉筝也见唐宁头上束了冠,衣着虽不华贵,却已非当年的白衣少年。
凤儿凉在一旁,看韦玉筝面容可人,那唐宁又看个不停,愤然而去。
华阳道人笑道:“好了,不打不相识,你们师兄妹也认识了。唐师侄,你因何事到凤州来?”
唐宁到四下无人处,道:“不瞒前辈,晚辈是受凉国公李愬所托,前往甘陇一带察看吐蕃军情。”
华阳道人皱眉道:“唐师侄怎么参预官府中事?”韦玉筝却是眼睛一亮,有几分跃跃欲试。
唐宁道:“晚辈曾任军职,李凉公乃是旧识,所以受他之托。”
华阳道人摇头道:“江湖中人还是少参预官府的事为妙,你没拜师入门倒是正好。”
唐宁道:“前辈放心,晚辈此去也不会牵连江湖。”
华阳道人冷笑道:“好大口气,万一有人与你动武,还看不出你是太乙门功夫?”
唐宁一时语塞,江湖中胜过自己的人何止成百上千,恐怕真会连累太乙门。
华阳道人正色道:“唐师侄,师叔还是劝你今后莫再管这等事情。你若想作官呢,便好好读书,考个举人进士什么的;若想做江湖人呢,便莫与官府瓜葛。”
唐宁沉吟不语,这次来甘陇他只想到是为国尽忠、为友尽义,并不曾想那么多。
华阳道人又道:“譬如你的师叔终南道人,武功胜过你多少,十几年前他与朝廷官员来往,差点便毁了太乙门,最后只有他自己退出太乙门,浪迹天涯,前车之鉴,望师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