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听见笑声,侧头一看,望见白姬在石桥上诡笑,顿时明白了什么。元曜跑到竹篱笆边,生气地对白姬道:“你又捉弄小生!”白姬骑马走近,笑道:“我是在代替老天爷惩罚轩之。”元曜一愣,道:“小生从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为什么要惩罚小生?”白姬道:“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如此大好的时光,轩之却愁眉苦脸地发呆渡过,这未免太可恶了。虚掷光阴,是世间第一大罪,应该受到天罚。”“啊?!”元曜抬头四望,但见溪水明如玉,山野遍金黄,远处的田陌中有农人正在辛勤劳作,村落中炊烟缓缓升起,田园风光一片温馨静美。元曜有些惭愧,认为白姬说的有理,这样美好的秋日确实不该在愁闷中渡过。元曜道:“多谢白姬提醒,小生确实不该愁闷地虚掷光阴。”白姬走进院子,将马缰递给元曜,道:“那么,轩之就去做事,来充实光阴。先把马牵入马厩,再沏一壶香茶,顺便去厨房给我拿一些吃的点心来,然后再去取一些朱砂,一支毛笔,一个箭囊。如果没有朱砂,家禽的血也可以。”元曜的脸青了,道:“请不要用随意使唤来充实小生的人生!”“嘻嘻。”白姬诡笑。元曜把马牵入马厩,请朱墨沏了一壶茶,又去拿了一些点心给白姬,然后去找来了朱砂、毛笔和箭囊。白姬坐在院子中悠闲地吃点心,元曜忙完之后,在她对面坐下,望着那一张漆黑的弓。“白姬,这就是天枢弓吗?”白姬点头,道:“对。”“箭呢?只有弓,没有箭吗?”白姬喝了一口茶,道:“日、月、星三箭都非有形之箭,肉眼看不见。”元曜挠头,道:“看不见的箭?”白姬笑道:“对,看不见的箭。”喝完了茶,吃完了点心,白姬开始用朱砂在地上画符阵。符阵画好之后,她把箭囊放在符阵中央,就去客房睡觉了。“啊,太累了,先去睡一觉。”
元曜望着朱砂符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符阵中的阳光格外刺目,仿佛所有阳光都聚集在了符阵中,如流水一般汇入箭囊。下午,离奴提着菊花酒,背着重阳糕,还拎了一条大鲤鱼来了。离奴对元曜笑道:“书呆子,爷来过重阳节了。”元曜还在生气,不理会离奴,挥袖走开。离奴“嘿嘿”了一声,也不放在心上。傍晚,太阳下山时,白姬收了朱砂符阵中的箭囊。她将皮革箭囊扎紧,好像生怕箭囊中的东西溢走。元曜问道:“这箭囊中装着什么?”“日光。”白姬答道。“日光?”“对,晚上没有日光,所以白天把日光收集起来,供晚上用。”白姬收好箭囊,拉元曜去吃饭:“走吧,轩之,吃饭去了哟。”昨晚没有等到陶渊明,王维的神色十分悲伤,看上去很颓然。他没有胃口,几乎都没动筷子。白姬见了,淡淡一笑。王维望了一眼木案上的菜肴,皱眉道:“今天的菜肴怎么都是鱼?”朱墨侍立在一边,苦着脸道:“今天的菜都是白姬姑娘的仆人--那个叫离奴的家伙抢着去做的,他就只做了鱼。”元曜冷汗。厨房中,一只黑猫蹲在灶台上,大口大口地吃着烤鱼,喝着鲜美的鱼汤,十分满足和惬意。吃过晚饭之后,王维又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他坐在灯下写一些什么。弦月升起,星光闪烁。白姬望着夜空,十分满意:“今夜有星有月,很好。”白姬进入王维的书房,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她再出来时,陶渊明也走了出来。陶渊明的身影十分淡薄,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将它吹散无痕。元曜见书房中没有动静,灯也熄灭了,心中感到奇怪:“摩诘呢?”白姬道:“睡着了。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有些危险,陶先生不希望王公子去。”陶渊明回头望了一眼漆黑的书房,虚弱地笑道:“我不希望摩诘遇到危险。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出现了。”刚才,白姬在书房中对王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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