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由哪些物产于哪年哪时酿就,储存于哪间酒窖,甚至于当年气候、土壤状况如何,皆能头头是道,在外行人看来不啻神通了。不论何种角度,具备一些观人之术总是好的。”听得这话,迎香脸上一红,似被说中了心事,讪讪道:“并不懂观人……”绕过翁宅,刚到朱家门外,听得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过来一列官差,领头的正是何长顺。迎香想起那日赠药之事,便上前致谢。何长顺这几日忙于追查翁家老爷子尸身下落,日日带着人奔走,却全无头绪。翁笛并手下一干人等又催得紧,只说是官府无能,致穷山恶水刁民横行,连老人尸身都遭了窃,无法入土为安,在县衙里闹了个沸反盈天。县令李大人已同何长顺谈过两次,言语敲打他不论如何要将此事弄个交待出来。何长顺日日忙碌焦心,已是面有疲态,眼下挂着黑影,此刻见迎香几乎好了,只说不必客气。忽一抬头看到旁边的龙蒴,不由生出几分警惕。他并非见不得穆迎香有夫君,自己对穆迎香又没有私情,只是……这人出现得太过突然,以他多年在衙门当差的直觉,总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硬要讲的话……或许是一种不恰当之感,似乎这人身上有种格格不入的气质……“何捕头。”正沉思间,龙蒴已走到面前,朝他道:“看你面色有些憔悴,最近辛苦,千万注意保重身体。”“哦,是……”何长顺赶忙回神,点头回礼:“龙兄说得是。只是,我身为捕头,这些分内职责若做得不好,如何让全桂川人信服。”龙蒴点点头,似有嘉许之意,微笑道:“不知翁老爷子的事可有进展?若有用得着我们协助的地方,但说无妨。”何长顺摇摇头,道声惭愧。“我知道,我知道!”突然,旁边传来一阵童稚的喊声,在场众人皆吃了一惊,循声望去,见朱家大门砰然弹开,一条小小人影飞一般冲出来,直扑何长顺。何长顺赶忙接住,一看竟是小梨子,不由好笑,佯怒道:“你知道什么?衙门办事,岂容你个小儿插话?”小梨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满脸涨得通红,胸口上下起伏,边大口喘着边嚷道:“我知道……翁爷爷的事……我,我看到了。”“小畜生,还不回来!”朱家门口又是人影一闪,只见朱夫子手持一根荆条追了出来,小梨子忙闪到何长顺背后,抓紧他腰带不放。朱夫子同样上气不接下气,身上本合体的衣衫已有些不成形,颇为狼狈。见小梨子躲到何长顺身后,他手中荆条举也不是,放也不是,颤巍巍指天骂道:“你个不长进的小畜生,天天在家里乱说不算,还……还在官差大人们面前……立刻随我回去!”几个仆役忙不迭地跟上来,七手八脚扶住朱夫子,为他顺气。
“我不!我看到了!”小梨子梗着脖子,从何长顺身后探出头来,大声道:“翁爷爷被鬼给吃了!”“小畜生……!”朱夫子暴怒,高举荆条,作势要冲过来抓人,小梨子一扭身滚到何长顺侧面,紧抱他腰不放,一口气说道:“何大哥,你还记得那天半夜我跟你说的那个鬼吧?!就是它,前几天晚上我看到它溜进了翁爷爷家,第二天就听说翁爷爷不见了,肯定是它吃掉的!”“孽障!还要在捕头面前胡言乱语到何时?!”朱夫子把荆条一丢,扑上来抢人,小梨子如泥鳅般左右乱扭,绕着何长顺跑圈,朱夫子几把都捞了空。众仆役虽觉好笑,又不方便笑,团团围着不知所措。何长顺心里暗暗叹息,这还嫌不够乱的……伸手一把揪住乱跑的小梨子,另一手隔开朱夫子,低头问道:“小梨子,你说看到鬼怪进了翁爷爷家?”“是!”“它有多大?什么模样?”“我看到它只有一个头,很大,比舞的狮子还要大,长得也有点像狮子,但是脸比狮子长,眼睛是铜炉样的黄绿色,头上有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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