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本不入王侯名流的眼。但自从平阳公主出人意料地选送卫子夫参加花会并一举夺魁后,这项活动便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逐渐成为三年一度的京城盛事。不单单各家王侯公主府邸会选送花女参赛,连司马相如、东方朔、公孙弘这般名满天下的博学大儒与风流才子,也成为花会的常客。而那些花女一旦能入选前十,登时身价倍增,成为众多世家子弟竞相追捧的对象。纵使对平民百姓而言,虽然没有机会一亲芳泽,可能够接连三天赏尽天下美女,又岂有不趋之若鹜的道理?故此,尚不到辰时,渭水两岸便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每见一辆坐着花女的马车驶入会场,便会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这会场就建在渭水河畔的一处小山坡前,临水一面早已筑起了十数座张灯结彩的高台,坡上彩帐星罗密布,是供各家花女歇息换装之用。高台两侧还建有数排凉棚,里面稀稀拉拉已坐了不少出席花会的王侯贵族,名流巨贾。在人群里,推着独轮车的小贩来回穿梭卖力叫卖,更有许多赌场的伙计拉着赌徒下注换筹忙碌不停,直比过年逛庙会还热闹三分。这边花女尚未登台,那厢来自京城内外各家乐坊王府的鼓乐手,已在高台前摆开阵势,真正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拼命为自家选送的花女积攒人气。更妙的是,连朝廷的禁卫军也被调来维护会场安全,成了花会的免费保镖。纪醉若与虞凤至下了马车,分别被送到相邻的两座彩帐内小歇。由于彩帐四周已被封锁,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相比外面的鼓乐喧天人声鼎沸,这里还算清静。不知不觉,日已上三竿,几个节目一过,花会终于正式开始。一众国色天香的花女们按照数日前早定下的抽签结果依次登台,纪醉若被排在第三台第五位出场,刚好是今日上午的最后一位。听着高台那边传来的,此起彼落的喝采声,她坐在梳妆台前微微合起双目,心情宁静而澄清,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不知过了多久,一名黑衣中年男子走入彩帐。纪醉若既没有回头,也没有睁眼,冷冷道:“人多眼杂,你不该来。”
黑衣男子道:“我是来传消息,刘彻已经确定微服出席花会,由公孙敖等人陪驾。我们会尽力制造出你和他私下会面的机会,相信他绝对想不到衡山王府选送的花女,竟是出自武安侯府的安排。”纪醉若神色淡漠,轻轻问道:“霍去病死了吗?”黑衣男子道:“我们刚刚接到情报,北斗宫发生内乱,霍去病生死不明。”“生死不明?”纪醉若的眼眸猛地睁开,从铜镜里看到黑衣男子的身影,徐徐道:“也好,这笔债回头我亲自来收!”“对于去年贵会在李府婚宴上所遭受的损失,田相也万分抱歉。”黑衣男子道:“但只要我们今次的计划能够成功,所有的一切将加倍偿还。”纪醉若道:“我不喜欢空口白话,田相该拿出实际行动来。”“一定会。”黑衣男子肯定地道,顿了顿又说:“另外有一条不太好的消息。”纪醉若皱眉道:“你们没能查出是谁下的手?”黑衣男子摇头道:“现场除了陈掌夫妇已无活口,很难查明当时的真相。”“总不见得是陈掌和卫少儿吧?”纪醉若冷笑道:“卫青呢,有他的行踪么?”黑衣男子道:“还没有他的进一步消息,但我们已做了稳妥安排。”“严先生。”纪醉若缓缓闭眼,慵懒道:“我累了,你出去吧。”“祝小姐马到成功。”严先生躬了躬身,慢慢退出彩帐。“小姐,快轮到您了。”不久之后,麝韵进来禀报道。纪醉若默默无声地对着铜镜看了最后一眼,起身走出彩帐。帐外相邻的一座彩台上,与她同乘而来的虞凤至一袭霓裳,长发飘舞,她的周围竖着两圈十八面铜鼓,虞凤至的水云袖翩若惊鸿,轻盈有力,袖口系着的小铜球精准击打在鼓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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