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程度,倒可以说那是一种幸运。
过了好一会,丁亨利又倒了杯酒,道:“楚兄,我想你说得也没错。错的,便是我们不该生在这个痛苦的年代吧。”
我也叹了口气,道:“生为乱世人,原本就没有自己的选择了。此番战争,不管谁胜谁败,将来天下太平,定要多建学校,以开启民智为第一要务。只有哪一天,民心不再成为政客的武器,战争才会不存在。”
丁亨利点点头,道:“楚兄,这个新时代,只怕真的要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才能孕育而出。”他端起杯子,忽然将杯中的酒洒在地上,神色有些黯然地道:“老师就是在这儿被你击败的吧。楚兄,也许我的血会与老师的血流在一处。”
他又说起陆经渔,我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陆经渔也是我的兵法老师,但他可以说是死在我的手上的。我道:“也许,会是我的血。”
丁亨利没再说什么,转身跳上马去,再不回头,扬长而去。
丁兄,一路走好。看着他的背影,我在心中喃喃说着。不知何时,眼中又已湿润了。
这个新时代真的要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才能孕育出来么?到现在,流的血够多了,难道还不曾流够?我不禁茫然。以民心为武器,这种做法虽是我万万不能认同的,但不知不觉,我却同样走上了以民心为武器的道路。不,更确切地说,我被民心推到了前台,尽管不自愿,也成了一个能左右民心的人。
杨易这时走了过来,道:“楚帅,丁亨利最后说了什么没有?”他方才一直在我身边,先前的话都听得了,但最后丁亨利与我几乎是在耳语,他也听不真。
我摇了摇头,道:“他不愿降,看来唯有一战了。”
杨易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杨易与丁亨利虽然并不熟,但丁亨利那种飒爽英武之气大大令人心折,看着丁亨利走向末路,杨易心中也大为不忍吧。
我冷笑道:“杨兄,你不要大意了,不要把他的为人与用兵混为一谈。丁亨利兄为人很好,但用起兵来,可是诡计百出的,小心今晚他会来偷营。”
杨易点了点头,道:“末将领会的。只是——”他沉吟了一下,道:“末将觉得,对他该速战速决,不能再拖下去。”
我道:“你急什么,再拖个三四天,他们便熬不住了,到时进攻事半功倍。”
敌军乏粮,相对而言,我军粮草较丰,又占了地形优势,围而不攻实是上策。等丁亨利一军因饥丧失战斗力,再发动进攻,就可避免有太多杀伤。但杨易面有忧色,低低道:“楚帅,我怕……怕朝中有异动啊。”
我诧道:“朝中?你指的是什么?”
杨易道:“末将倒不是看出什么,只是楚帅你想,丁亨利为什么要讲那样一个故事?”
我的心头一动,道:“难道,共和军会一举拿下帝都?”想了想又摇摇头,道:“东平有钟禺谷守城,东阳更有水火二将。这三人联手,便是地军团都拿不下来的,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杨易道:“从外攻确实很难攻破,但万一变从内起,又该如何?”
我的心又是一动,但杨易的话未免太过耸人听闻,钟禺谷、邓沧澜都是忠勇之士,毕炜虽说不见得如何忠,但他为帝国征战多年,现在共和军也不曾占到绝对优势,更何况丁亨利主力被我所围的消息他肯定也能听到,这个时候不会有变化的。我道:“也不必太过多虑了,岂会有事。”
杨易脸上的忧色却丝毫未解,他小声道:“楚帅,我们为了引共和军入伏,一直不与外界通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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