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迟钝的接起来。\n「喂,小靖吗?」话筒传来小薏平稳的声音,「阿默走了。」
「…嗯,柏人也走了。」\n「我刚学会怎么做巧克力,要来吗?」她有点忧鬱的笑,「在战地,巧克力是很好的热量来源喔,又好收藏。」她静了一会儿,「哪,小靖,来作我们能做的事情吧。」\n「…好。」我挂了电话,穿上外套,锁好门,蹒跚的往山下走去。\n我绝对不要哭,绝对不要。\n但我和小薏都还不知道,这场战争的背后,却是这样的丑恶和残酷。我们的男人在前线捨生忘死,而我们也在后方,打着一场惨烈的战争。\n这个时候,还不知道。\n我和小薏做了很多巧克力,寄到前线去。偶尔会收到他们发来的e-mail,柏人的只有几个字:「非常苦。」、「太甜了。」、「妳到底会不会做巧克力?」。
阿默的e-mail就非常非常长,我印出来长达二十几页,末句几乎都是:「还有很多话想写,但是时间不够。下回写信再告诉妳。」
监护人和情人,差距就是这么远。\n因为小薏家裡没有网路,所以往往是我印出来拿去给她。每次递给她,我都比较不好意思,「我可没有偷看喔!」看到末句是没办法的,我得确定印好没有。\n「嗯,我知道。」她总是满脸幸福的将信按在胸口。这时候的她,真的很美。\n战况如何,我们其实不太清楚,每家报纸写得都不一样。这时候我就痛恨我文字理解能力这么强,这些战地记者在瞎掰,我也看得出来。\n我花更多时间在特机二课。所有的叔叔们几乎都上前线了。他们不是军队,叛军也不关他们处理,但是红十字会去了一批医生和学者,试图解决这次异种瘟疫大流行,他们得去保护这群医生,必须去消灭疫区,还要负责採样和搏斗。\n特机二课只剩下一郎和驷贝。但每天特机二课都传回许多资讯上的需求,他们两个忙得几乎翻过去。不是找到资料就好,而是必须从这些资料中撷取有用的、可疑的,能够派上用场的。要整理、要消化,他们实在忙不过来。\n看起来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语文天赋,居然派上了用场。刚开始的时候,这些枯燥乏味的资料的确很难看懂。但文字是种可驯化的东西,学习和阅读就是种驯化的手段。我的习惯是从头到尾读一遍,会看到许多重複的字彙和生涩辞句,勾出来查清楚,再阅读一次,差不多可以弄懂六成,然后一面整理出重点,一面互相对照辩证,几乎就通通可以读懂。\n说起来很简单,但我发现大多数的人都办不到。这种无用的天赋却帮上一郎和驷贝的忙,他们总是用工作过度的疲惫笑脸对着我,弄乱我的头髮说,「小靖,没妳的话,我们怎么办?」\n这有什么?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而且我在这裡最安全。\n自从开战之后,安全的地方越来越少了。\n这是一种很恐怖的感觉。不是一下子袭来,而是一点一滴的侵蚀。批评政府和红十字会的言论甚嚣尘上,越来越夸张了。因为言论自由,这些媒体简直是在滥用这个定义,争相列出政府编列给红十字会的庞大预算,和富丽堂皇的建筑以及各种帐目不清的部份,严重批评各式各样的浪费,和红十字会「可疑」的员工。\n…什么啊,是谁在保护你们这些死老百姓?\n这种类似洗脑的大鸣大放让人头昏,但是一直压抑着不安的民众却窃窃私语。有一种令人无法畅快呼吸的气氛,越压越紧,越来越阴暗。像是暴雨即将来临的昏霾。\n我怀着这种隐约的不安去上学,学校许多学生都缺课了。大半都是拥有纯种异族血统的同学。他们生存在这不太友善的人间已久,可以敏感的察觉这种险恶的气氛。\n事实上,我觉得他们非常睿智。只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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