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就连唐宝牛脚踝上的锁链,他也可以将之卸下。
唐宝牛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在等。
因为张炭已趁乱在他耳畔说了一句:“明晚。”
──既然是明晚,今天就得要尽量使自己恢复精力,以应付明晚的逃亡。
唐宝牛只有等。
其实人生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等。除了做就是等。做,不一定做得成功;等,不一定等得到。但不能因此不做、因而不等。
天色将明。
破晓。
──再一个昼夜,就是京师里两大帮派决一存亡的时刻。
王小石在“金风细雨楼”的红楼前练功。
王小石每天早上,都要练功。
一个人武功要好,没有其他的方法,只有勤练。
不过,不是勤就可以练成绝世武功,这一定要悟。
可是并非人人能悟。
人人能悟的,也许那就不是悟了。
人要能悟,必须要有天分。
天分是与生俱来,不能强求的。
所以历来习武者不绝,但高手、大宗师万中无一。
勤能补拙,但只能成为高手,不能因而成为宗师,可是,一个聪明的人既能勤又能妙悟,那就易有超凡卓越的成就了。
王小石就是这种人。
他每天都练刀、练剑、练气、练功、练神。
由于人每天都会遇到许多事情,往往身不由己,不一定能够抽得出时间来专心练武,王小石便要自己在每天起来后,都得练武。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风雨不改。
不过这天清晨,无风无雨。
昨夜一晚凄风苦雨,地上残红如赭。
王小石望着将升未升的旭阳,心中有很多感触,像他的剑意一般,将发未发,也似他的刀势一般,将杀未杀。
──是不是一刀杀下去较好呢?
──杀对了,是除魔;杀错了,也只不过是弑神!
──是不是一剑刺出去会好一些呢?
──刺中了,是得手;刺不着,也只不过是失手。
刺或者不刺,杀或者不杀,都是一件事。一件事做了,就有对错,可判是非,可论好坏,可定成败,但将刺未刺、将杀未杀、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时候,最是痛苦。
──也许自己不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剑手刀客,便是因为出手不够坚定和坚决之故!
王小石这样想。
明儿便要跟苏大哥、白二哥赴“六分半堂”不动瀑布,但自己却仍无必杀必胜之心!
他发现白愁飞却斗志昂扬。
他们在京城半年了,很清楚地知道:“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都是黑道帮会,只不过,“金风细雨楼”盗亦有道、有所不为。嫖、赌、盗、劫都严令禁绝,而且,在抗外寇侵略上,曾纠结天下义士,以尽一己之力。“六分半堂”便无原则可言,但依旧是不失大节、共除外贼的。至于“迷天七圣”,则勾结金辽、**烧杀、无所不为,尤其在关七神智失常之后,更像一匹脱辔于市的疯马,难以控制。
京城里,已乱了这么多年了,无论黑、白道,都希望有些平静的日子过。
──要是“金风细雨楼”能够一统京师,看来比较可以和可能达到“邪不胜正,昌大侠道”的局面。
可是要达到一统的局面,真的要通过杀戮?难道不能经过民心上的抉择、比较,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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