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冷血,他凭了一身血气、一股冲劲,对方武功愈高,愈是激出了他的斗志,甚至可以把武功高过他五六倍的敌手打倒。
不过张炭并不怕死。
当一个人不怕死的时候,死,是再也威胁不到他的心志了。
对他而言,死,反而是一种求仁得仁的结果。
他一见“天下第七”自枣林里行出来,立即把一物塞到唐宝牛手里,低声疾道:“记得拿去花府。”
唐宝牛莫名其妙,正待问他,但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抚腰捧腹,几乎站不直身子。
张炭也如在云里雾中,仔细一看,也禁不住笑得前俯后仰。
来的果然是“天下第七”。
真的“天下第七”。
一向森冷、可怖、深沉、阴鸷、令人不寒而栗的“天下第七”。
──可是今儿却是塌了鼻子的“天下第七”!
这一来,使得“天下第七”原来沉着可怕的形象,完全毁碎。
白布裹着鼻子的“天下第七”,就像一个小丑,一个白鼻小丑。
谁都看得出来,“天下第七”伤得不轻。
“天下第七”徐徐解下包袱,那又旧又黄又破又沉重的包袱。
他的包袱一解,众人的笑意就冻结在脸上。
只剩下一个声音在笑。
轻微的笑声。
大家这才发现,原来笑的是“天衣有缝”。
“天衣有缝”笑得很有点艰辛,带点喘息。
“天下第七”见是“天衣有缝”在笑,反而不生气,眼里还流露赞佩之色。
伤鼻和这眼神,反而使“天下第七”第一次看来像一个人。
“天下第七”像一个有感情、有情怀的人。
──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情怀的人,不如不做人。
他饶有兴味地说:“你还笑得出来?”
“人呱呱坠地就是哭,”“天衣有缝”奄奄一息笑着道,“人能笑时,焉能不多笑笑?”
“天下第七”道:“对。笑着死,总比哭着生的好。”
“天衣有缝”道:“不过,与其跪着跟人赔笑的话,不如躺着欢笑地死。”
“天下第七”道:“不管哭笑,反正你是死定了。”
“天衣有缝”道:“到头来谁又能逃得过这个‘死’字?”
“天下第七”道:“但死有争迟早,能定胜负。”
“天衣有缝”反问道:“你倒来得很早。”
“天下第七”道:“那黑炭头在说谎的时候,我已赶到了,他说的,我都听到了,要不然,白愁飞怎会深信不疑,他也一早发现有人到了枣林。”
“天衣有缝”道:“你为何要等白愁飞走了之后,才出现呢?”
“天下第七”道:“第一,我不喜欢杀全无还手之力的人;第二,我不喜欢那姓白的。”
“天衣有缝”眼光一闪,出现了疑惑的神情,“你不喜欢杀无还手之力的人……莫非你跟……那件事无关?”
“天下第七”眼神转为悲悯,“你已是将死之人,这里的人,既无一能活,我又何必骗你。”
“天衣有缝”喃喃地道:“难道我……弄错了……”
“天下第七”道:“对一个快要死的人来说,还争什么对错?”
唐宝牛忍无可忍,叫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天下第七”居然也一笑道:“聪明人说的平常话,对蠢人而言,都是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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