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劳道:“王小石?”
任怨眉头一皱,“他怎会在这里?”
祥哥儿道:“我也不明白。相爷不是有重大任务交给他去做吗?他却拜寿来了。”
孟空空喃喃地道:“怎么这般凑巧?”
任怨不以为然地道:“他来了又怎么样?连他一起毒了,不就是了!”
祥哥儿慌忙道:“不行,不行,白副楼主说过,三当家还有大事要办,相爷也不许在阵前先乱了步。”
任怨这才敛住了脾气,问:“那要怎么办?”
祥哥儿道:“王小石来了,白楼主就得要迟一步才能出现,相爷已派人过去把他引出来了。”
任怨嗤然:“那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祥哥儿避锋但执持地道:“待会儿当众动刑的事,还请任少侠尽量延宕,白副楼主总要等王三楼主远走了才方便出面。”
任怨冷笑道:“反正咱们当的是大恶人,尽量干得人神共愤就是了。这叫驾轻就熟,又有何难?”
然后他尖叱一声:“什么人?”
孟空空即道:“是欧阳意意。”
来的人像一片云。
云是无声的。
来的人像是“飘”了过来,又似是“浮”了过来。
正是欧阳意意。
没有人看见任怨脸红。
虽然他很会装脸红──脸红就是他的保护色;因为人们总是相信,一个人还会脸红,心肠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所以任怨常常脸红。
他一闭气,脸就会红。
他一脸红,通常就赢得了对方的信任。
他一向都知道:有些仗是不必出手也能取胜的。
其实就算他喝了酒,他的脸也只青或白,就是不红。
可是他现在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热。
因为当他发现有人欺近的时候,孟空空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强弱立判。
任怨无法忍受这一点。
可是他也不能发作。
他只能先忍下来,听欧阳意意怎么说。
“王小石已经离开寿宴了。”
“寿宴才刚刚开始,他怎么会走了呢?”
“他是跟张炭和唐宝牛匆匆离开的。”
“……张炭这小子,最近跟霹雳八常在一起,很有点古怪。”
“现在酒已开始喝了,各位也应当过去主持大局了。”
任怨揶揄地道:“嘿,我们遗臭万年的时机来了。”
欧阳意意忽道:“听任少侠的口气,对相爷的安排似很有些不满意吧?”
任怨乍听,几乎连汗毛都竖立了起来,慌忙道:“欧阳兄哪里的话,我只不过是说要为这件事干得逼真,鞠躬尽瘁,全力以赴罢了。”
欧阳意意懒慵慵地一笑,“那就是了。”
又向祥哥儿道:“谁不是呢!”
四目相顾而笑。
任怨简直恨死了。
他恨死这两人暧昧而亲密的态度。
──有些人在外人面前特别喜欢说一些只有他们自己人才听得懂的语言和话题,来表示亲昵,这真不知是何居心,要是你不爱应酬人,就不应酬好了,既要聚在一起,却拿人不当朋友,自说自话,这算什么话?
任怨很少朋友。
所以他更不愿见别人是好朋友。
——何况,别人是好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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