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他们连脸色都未及变之前,一个人,拿着一根竹杖,已拦在项氏夫妇身前,面对樊可怜、织姑与黄弹。
樊可怜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有力地、一字一句地咬吐出三个字,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这三个字所代表的人嚼烂咀碎。
“李布衣!”
微白的灯光,渐渐变黄,淡色的蒙光,渐渐刺目,这是表示黑夜已经到来。
楼上灯多,反而更亮。
灯下的人,全没有移动过。
栏杆上的那盆花。已落了一地。
是什么催花落得特别快?
秋天的晚上,在山上,也不该萧煞到这个地步。
李布衣乍现之时,黄弹想动手,樊可怜要走,
他的话说得很慢。
但很有分量。
“不要跑,不要叫、不要动,你们要做任何一件事,我就立即出手,因为,我不想放过你们,不想多杀其他的人,更不想被你们所杀。”
他淡淡地道:“我想,我的出手肯定快过你们的身法和声音,就看,快不快得过你们的出手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只杖尖指地,很是安详。
“猫蝶杖法”,本就是以静制动,动则极速,神清意闲的。
樊可怜、黄弹、织姑等果然没有动,也没有跑,更没有叫。
因为他们知道,谁来也赶不及这一战的下场。
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高手。
他们了解一切最重大的战役,往往是顷刻间决定胜负,而不须久战。
真正高手会把精、气、神集中于一击,只有埋伏在道上不敢出战的箭手才矢如蝗雨,何况李布衣身上有伤,不宜久战。
所以他们都没有动。
他们也在集中精力。
集中一切力量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