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自己难以逾越之人。
覃昌道:“公爷,您这是在回避什么?”
朱永感慨道:“公公真是折煞末将了……以末将看来,李中丞非常善于与人交际,朝廷上上下下都打点得很好,未必有多少能力,却是个聪明人。”
“说得好。”
覃昌点点头,又问,“那你觉得张国丈如何呢?”
“这个末将无资格评价。”
朱永直言不讳道。
覃昌有些奇怪:“你连怀公公和李中丞,都能中肯给出评价,到了张国丈这儿,却无从言说?
“还是说你觉得,以后或许要仰仗那位张国丈,不想暗地里议论,以免不好的风评传出去,落人口实?”
朱永苦笑着解释:“公公勿要误会,末将只是没资格给出评价而已。张国丈虽显得能力卓绝,但给人的印象却是……无心朝事。极少与朝中人往来,据闻最近,他还因为生病,年后就未再涉足过朝堂。”
覃昌道:“保国公人在西北,消息倒是很灵通。”
“末将只是道听途说,无从求证。但以此看来,张国丈的格局,以末将这般粗鄙,是不敢妄断的。”
朱永道,“毕竟夏虫不可语冰。”
覃昌皱眉道:“听保国公这一说,那位张国丈还真是世外高人……莫非到朝廷供职,还折辱了他不成?就该找个道观或是庙宇,直接把他供奉起来,等着成仙成佛?”
朱永听出覃昌话语中的不满,不敢再随便搭腔。
随即他便意识到,可能是刚才自己对张峦的评价过高,导致覃昌生气了。
但朱永却在想:你覃公公如今落得跑到西北来送棉被、军服和布料,要不是通过那位张国丈协助,还有李孜省帮衬,让你获得军功,你的政治生涯或许都已经宣告终结了。
眼下还有机会回朝,甚至有机会跟覃吉争夺司礼监掌印之位,就这样还敢对张国丈有所抱怨?
或者你觉得,张国丈没把你当成自己人,心中恼恨,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
朱永道:“覃公公,那……今日还举行饯行宴吗?”
眼下朱永已不想跟覃昌探讨有关朝中权臣的是是非非,因为在朱永看来,永远轮不到他一个勋臣谈论。
大明勋臣更多是具体军事政策的执行者,没有哪个皇帝会把勋臣当成绝对的心腹。
覃昌摆摆手:“李中丞有言,明早就要动身往居庸关去,官场的繁文缛节能省则省,不应以此为由,行迎来送往之举。或者说,那位李中丞如今的追求,已不是手头的三瓜俩枣,有了更高的政治抱负。”
朱永听完,瞬间明白覃昌感慨所在。
连李孜省这样曾经贪赃枉法无恶不作的佞臣,现在都开始有高尚追求了,覃公公也开始静思己过,反思既往,准备重新面对人生?
朱永道:“公公,李中丞到居庸关后,是否可能会被调回京师任用?”
覃昌打量朱永:“你希望他回去,还是希望他继续在西北供职?”
“卑职希望他被调去督河工事。”朱永道。
覃昌道:“你倒是挺直接,咱家还以为,你会避而不答。是啊,他去修河,促成大河改道,避免溃堤的风险,如此既能安定人心,又不算折辱他,才是最好的抉择。为何非得挤破头往西北来呢?他野心不小啊。”
……
……
京城。
张峦的病情又有反复,刚好转了些,随即又卧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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