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道:“所以得请姑父多帮忙。不过朝中还有覃公公斡旋,我想,应该不会太难吧?”
“难是不难,只是一些简单的迎接和沟通事项而已。”
沈禄道,“关键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是否需要赐见使臣,以及上贡和赏赐的规制能到什么程度,回去的路上派什么人护送……至于迎接等事,根本无须担心,只需安排他们入住驿馆便可,自有专人负责。”
张延龄问道:“那……你可认识有一定外事经验的人,提供协助?”
沈禄无奈道:“说起来,鞑靼人已经有许多年未曾上贡了,以前接待也都是礼部的人负责……倒是徐公,或许能帮上忙,但这么大的事……”
在沈禄看来,人家徐琼是办大事的,会帮你个毛头小子去迎接什么外邦使臣?
就算接待得再好也不会有什么功劳。
但要是出了问题,朝堂上下都会说你徐琼不知深浅,有损大明朝声誉的事总不能都把黑锅交给一个稚子来背吧?
张延龄道:“我的想法是……让鞑靼小王子及其手下参观我们的军事演习,让他们知道我大明兵锋强盛,最好陛下也会出席的那种。”
“啊?”
沈禄瞬间呆住了。
你小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能把基本的接待事项办好就很不容易了,居然还想搞花活?
沈禄稳定了一下心神,道:“延龄,我知道你少年心性,或有些独特的想法,但迎接外邦使臣,那是很有讲究的……无过便是功,大致如此。”
张延龄问道:“那怎么才能彰显我大明国威呢?”
“……”
沈禄突然发现,自己今天来张家,大错特错。
“姑父,我认为,虽然这次鞑靼人败了,但他们一定不会服气,此番来京师上贡是假,获取开边的利益为真,顺带试探一下我们的虚实,如果不能给他们个下马威,或许他们回去后要不了多久就会背叛,再派兵马袭扰我边陲,毕竟贸易再好,哪里有抢劫来得方便快捷?
“到那时……父亲和李尚书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甚至还可能会被人当作罪证拿来攻讦他们。”张延龄道。
沈禄想了想,心中虽觉荒唐,却不得不点头。
之前张峦和李孜省行事本来就被人诟病。
这次的事,那些文官没那么大的把握能弹劾成功,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可一旦鞑靼小王子回去后重新领兵进犯大明边关,那时张来瞻和李孜省立即就会成为旁人眼中的笑柄。
如何令鞑靼人回去后还能安生老实一阵,这就很有讲究了。
沈禄琢磨了一下,道:“其实开边市,以及做好接待工作,应该就能避免鞑靼人朝秦暮楚。”
言外之意,只要朝廷给的赏赐足够,再让鞑靼人感受到开边市带来的实惠,鞑靼人回去后也不会忙着来犯……毕竟一来进犯,边市就得断,吃亏的反倒是鞑靼人。
张延龄感慨道:“架不住有些人暗中下绊子啊……比如,明明说好开边市,却只是光打雷不下雨,或是课以重税,阻止某些商品的流通,且有意盘剥胡商,导致双方关系极速恶化,挑起纷争。
“我这么做,也算是有备无患吧。”
……
……
沈禄听了大侄子的话,内心如同翻江倒海般,回家的路上都魂不守舍。
归家后,还没等进大门,这边下人来报,说是他弟弟沈椿带着通州来的老友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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