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宇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为甚么会有这种情形?”
巴极道:“梦湖位于中科迪勒拉山脉和东科迪勒拉山脉间的低地,是马格达雷那河的支流湖泊,因地形低注,附近山脉形成的几道冷空气流,积聚在整个湖区上,冷空气吸收了梦湖蒸发的湿气,形成长年结聚的低雾,但在地球上,如此浓雾仍属罕有的现象,兼且夜来日消,更是奇怪,我曾请教过专家,他们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我有一种直觉,这雾是梦湖蓄意形成的。”
凌渡宇失笑道:“你好像把梦湖当作有意志、有生命力的异物了。”
巴极正容道:“我正要请教,你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觉?”
凌渡宇呆了一呆,哑口无言。
他的眼光落在梦湖上,这个湖的变幻多姿,由第一夜驾著战机,来轰炸巴极的湖祭,他已感受得到,湖雾活如人类情绪的变幻,昨夜浓雾随著神秘绝色美女飘扬飞舞,更是幻化无常,仿若有灵性的生命体。
难道美女真是湖神的化身,自古以来享受著人类以活人的祭献?
巴极奇锋突起,问道:“你昨夜遇到甚么?”
凌渡宇摇摇头,把昨夜缠人的情景摔离脑海的舞台,话题一转道:“好了!言归正传,你究竟要我找谁?”
巴极的神态有点不甘心,不想以威凌的姿态迫凌渡宇说出真相,沉吟半响,在怀内抽出一张照片,慎重地递给凌渡宇。
凌渡宇从容接过,一看之下,霍地站起身来,面色大变,叫道:“是她,是她!”
巴极也站了起来,紧张地道:“你在那里见过她?告诉我!”最后一句大声叫了起来。
凌渡宇胸口不断起伏,喘起气来,骇然望向巴极,道:“她就是经你亲手火葬的人吗?”
巴极点头。
凌渡宇软弱地坐下来,闭上眼睛,缓缓道:“你肯定她死了吗?”
巴极也坐了下来,低著头,面上神色变化得很厉害,忽晴忽暗,沉溺在痛苦和快乐交激的回忆里,足有数分钟之久,才惊醒地抬起头来,眼光瞟向天上飘舞的白云,悠悠道:“四年前,我第一眼见到晴子时,才明白甚么是一见钟情,而且是那样深切地体会到。”
“她的父亲是日本的富商,母亲是法国的望族,为了生意来巴拿马暂住,我……和她热恋起来,她不顾父母的反对,到梦湖与我双宿双栖,我为她放弃了其他的女人,可是,她并不同意……不同意我的谋生方式……三个月后,她久郁成病,就那样去了……”巴极把脸埋在宽大的手掌内,神情激动。
凌渡宇暗忖,晴子死亡的原因,恐怕绝非巴极所说的那样简单,问题是现在不宜深究。
巴极道:“你手上相片中的她,穿著她最爱穿的白纱,她说:每天也要穿白纱,每天也要作新娘子。病死后,身上穿的也是白纱。”
凌渡宇不寒而栗,望向相片中的女子,秀发长垂,漆黑的眸子,像深夜里虚空中最亮的星辰、白纱轻柔若雪,衬著绝世的姿容,难怪连巴极也为她颠倒。
她正是那雾夜被他追逐的美女。唯一的分别,就是那美女比诸相中人,更具出尘脱俗的惊人神秘美和诡异的魅力,以凌渡宇的心灵修养,仍是不能自已,梦萦魂牵。
巴极俯首低回,以微不可问的声音倾诉道:“我在她的遗体旁守候了三日三夜,在另一个大雾的深夜,把她放在一艘盛满鲜花和枯木的小舟上,放往梦湖的湖心,引火点燃,只有火,才配得起她……”
“以后每一年的忌辰,我点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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