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目光才又越过众人,落在巫镜身上。
浮空舟的船员们尚且惊慌失措,他虽然面色苍白,目光却仍然灼灼,扶着柱头,凝神听外面的动静。有个船员乱哭乱嚷,不小心撞到他身上,他恼火地一脚踢开,还有闲心骂骂咧咧地拍平衣服。
此人虽与巫劫同族,但言行举止差距之大,简直如同茹毛饮血的西戎与执掌国礼的鲁人相比。隐隐听说他犯下重罪,为此逃离昆仑山,周游列国。
茗对叛族之人极反感,不过巫劫却对他甚为推崇,引为知己。此次巫劫奉昆仑长老会之命巡视卜月潭,在泸国遇上他,许以助他重回昆仑的承诺,才让他甘心跟从。
此时风声震耳欲聋,浮空舟抖动得愈加剧烈,让人很容易就能想到舱外的所有一切都在断裂、破碎、被风卷走、被云吞没,摔到一千两百丈之下去……这般状况,他还如此从容,倒也算是个人物了。
“左舷脱落了!”有人突然在身旁惨叫,吓了茗一跳。
“放弃左舷。”船长说。
“顶舱破裂!主桅杆断裂!侧帆、尾帆丢失!”
“放弃顶舱。”
主舱壁外砰砰砰响了几声。“我……我听到有人从旁边飞过去了!”
“风向如何?”船长转头问一名船员,那名船员冒死把脑袋伸出一个观察口,缩回来时,鼻子已经被风吹得歪在一边:“丑时方向!船尾破了水缸那么大的洞!”
“放弃尾舱。右舷?”船长吩咐。
“啊!该死!啊!见鬼!真他妈的!”
“放弃右舷。”船长宣布,同时脸色铁青:“你,以后别在我船上干了!”
“左侧主翼……”
他们说,如果一切都掉了,人还在主舱里的话,这个舱就叫做“裹舱”。
你……你什么意思?
象这样大的浮空舟,主舱通常都是铜身包裹,使船浮空飞行的玄英就安装在穿过主舱的龙骨上。即使外面掉光了,玄石还能带着主舱飞,可是没有了帆和主翼,舱只会乱打转儿,根本无法正常降落。一旦主舱倒过来,就非坠毁不可了。有的船一直在天上转悠。偶尔有浮空舟会遇到这样的船,上去一瞧,全是碎骨头。为什么呢?人饿到最后,就去吃别的人了……所以这就是个飞来飞去的棺裹。
茗尖叫一声,随即又涨红了脸,因为所有的人都瞪着她。绝大部分人都不由自住的想:“这么个可人儿,叫起来更是要人老命……”
巫劫平静地道:“没事,风暴很快就会过去的。我们很安全。”
“它说……”见鬼,是他们!“……他们说,只有主舱的话,就没法降落了,是吗?”
巫劫淡淡一笑:“那是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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