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从他脸上得到些安慰,但转头瞧瞧,其他人的脸已经从惨白变成蜡黄了。忽听有人大声道:“这点风算什么?我连风暴之眼都见过,还不是活着出来了?”正是巫镜。
船员们纷纷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巫镜嗤笑道:“不信?所以你们这些人的见识就这么短浅。老家伙认识吗?我就是坐他的舟遇上风暴之眼的。”
船长那象两根条凳似的眉毛扬了扬:“老家伙?你是说慎己?如果是他的话,倒有可能……”
巫镜用一根指头遥指船长:“还算有识货的……”
茗刚想问他什么是风暴之眼,船舱突然抖了一下,耳朵里顿时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了。不仅如此,她觉得自己轻得竟然随手一挥就凭空悬浮起来。她惊诧莫名,却见所有的人都象鸭子一样,伸着脖子,两手乱挥着飞起来。
有人面目扭曲,张口狂叫;有的人眼睛翻白,裂嘴尖啸,可是茗一句也听不清。
我们被正风击中了!我们完蛋了!
什么?
正风!正压风!打头风……总之我们完蛋了!
嗖嗖嗖,崇的根须八面出击,牢牢拉住四周的柱子,象一张网般稳住茗的身体。船员们则四肢乱甩,拼命向最近的柱子、铜杆、龙骨靠去,死死抱住。
茗使劲摇晃脑袋,耳朵里丝的一响,冷气灌进来,终于又听到声音了!身体的重量几乎同时回来,她猛地下坠,崇发出根须崩断的惨唿声,不过它的声音立即淹没在一片乒乒砰砰的摔打声之中。
这股力道巨大,即使抱紧了柱子的人也有大半摔出,重重砸在舱……顶。主舱已翻了个个儿,众人或抱着摔破的头,或撑着断了的腰,或使劲翻过折断的腿骨,无不鬼哭狼嚎。
“怎么回事?最后的撞击不是风。”船长按着额头上的洞,一只眼被血盖住了。他吩咐道:“去看一看。”
一名手脚完整的船员冒险爬出舱门,过了一会儿,满脸不可思议地跑回来:“我的天!我的天!”
“我们成功着陆了吗?”有人天真的幻想。
“不!有根船锚穿进后舱了!有人拉住我们了!”
“什么?”全舱人同时瞪圆了眼。怎么可能!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之处,狂风雷霆之间,被别的浮空舟拉住的机会比全船人同时踩到狗屎还小。
只有船长一人冷静得象冰山:“去问问,对方要拖带费用吗?如果要,就向他们索要船舱破损费。”
“船长!”全船人失声痛哭,好几人更是当场晕厥。
巫镜破口大骂:“去你妈的!费用我来出,谁去联络?我另外重重有赏!”
三个人冲向门口,结果结结实实撞在一起,最终脑袋最硬、屁股最灵活的那个人挤了出去,剩下两人扭做一团。船长厉声喝道:“滚回来!”
巫镜比船长吼得还大声:“要想活命的,把他给我按下!”
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