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便可以从第三者目光的变化来判断自己身后到底有没有坠尾的钉子。六指将这方法连续用了两次,两次得到的结果给他直觉和经验很大打击,两个第三者的目光都没有往他身后转移。六指心尖儿在微微颤抖,背脊在微微发寒。他向来对自己的直觉和经验非常自信,但是实际技巧的判断却没有找到钉子。这能说明的只有一点,钉子是个高手,一个掌控了自己所有细节和目的的高手。六指脚步加快了,他知道被这样一个高手坠上是危险的。而这高手坠上自己后始终未采取行动,那是想选择一个更加合适、把握最大的地方再动手,比如说城门口,那里有大量的兵卒、捕快。背后坠着的高手脚步也加快了,而且从加快的脚步频率和节奏来看,他是要追上六指。在临近城门口时,六指快速转入旁边一条巷子。前面就是官兵密集的地方,他不能让背后的高手将自己逼到那个位置。背后的高手也随着六指快速转进了巷子,但是才迈进巷子一步,他的脚步便猛然停止了,身形也瞬间凝固了。因为还没等他眼睛适应大街进入小巷后的光线变化,一片薄如纸片的指间刀就无声地滑向他的脖子。“别!是我!”背后的高手终于发出声音了,虽然只几个急促的字,却是可以清楚地听出是面对死亡才会有的惊恐声音。六指听到这惊恐的叫声后一下愣住,思维和身形同时僵定在那里。在他听来那惊恐的声音是已经死亡了的声音,因为这声音是刚刚被乱箭射死的范啸天发出的。
“看清楚了,是我!快!快收刀!吓死我了、吓尿我了。”范啸天反倒是在六指之前回过神来。梁铁桥在奔进西城门口时就已经让守城的武将通知四城立刻关闭,各城门守将就地严守,不得让人出了广信。同时安排原守城兵卒上城墙巡查,防止有人借用器具翻越城墙。城内驻军立刻安排兵卒在各主要街道路口设岗,让熟悉城内状况的捕快衙役按统一顺序搜查各自管辖区域中的街巷。这做法是外围先落罩,圈定目标。然后分割区域,缩减目标活动区域。最后再按片细摸,找出可疑对象。按理说梁铁桥无职无品,就是一个小衙役都可以不听从他的指挥。但是由于他携带着夜宴队的覆杯牌,军营、衙门中有些身份、职务的人都知道他是从京城来的大人物。再加上之前广信刺史、防御使已经交代过手下,要全力配合他们的行动,所以梁铁桥刚吩咐完,马上就有人将指令传递出去。办妥这些,梁铁桥才带着几个高手赶到吴同杰被杀的现场军备堆料场。现场真的很混乱,满地乱石,烧透的没烧透的滚木横七竖八。处处烧焦的痕迹,特别是城墙上面,熏出的黑印就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吊架的根部烧损得也很严重,让人有种随时会倒下的感觉。这种重大情况发生后,却没有一个广信的高级官员到场。这也难怪,就连防御使都被刺杀了,其他官员谁又敢在刺客还没抓到的情况下冒险来到这地方。幸好是防御营兵卒、巡街铁甲卫中的一些低等职务的头领还算比较尽忠职守,这才能够在吴同杰被刺之后组织人对刺客进行围堵。此刻现场的兵卒巡卫正围着一具插满箭支的尸体争辩着、吵闹着,两三句话从梁铁桥耳边飘过,他就已经听出这些兵卒、巡卫的争吵主要是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他们射下逃跑的刺客,拉开几乎罩住全身的怪异服饰,却发现里面裹着的却是被烤烧而死的吴同杰。这也难怪,本来是要救出防御使抓住刺客的,现在防御使被烤死了不说,还被自己兵营的弓弩手从头到脚射中数百支箭,就像个密密针线纳出的鞋底。这数百支箭要是从尸身上拔出的活,倒不仅仅是在吴同杰尸身上多出几百个对穿洞眼的问题,而是会将这具已经烤得半熟的尸身扯成一堆碎片,连具完整些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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