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慢,慢得自由自在,不动如山。眼看劈面而去便要与火球狭路相逢,那虚无却热烈的光团飘忽似近在咫尺,霎时间又远在天边。一远一近难以捉摸,恍惚之间估摸一下,咦,好像不小心已经走了快半小时了啊!从前台走到老总办公室要走半小时,这是什么规模的公司啊!要给每位访客都配辆自行车么?此说不通,此间有诈。霍东野心定,念转,行随,深呼吸间已停下脚步。叶宅猝不及防撞个正着,喉头一甜,胸口一闷,乃嘟囔道:“喂,你没事背块铁板干吗?”在幽暗中见到他闪耀光芒的双眼,很清定——无论环境如何,绝不因之迷惑。“感觉这里奇怪吗?”叶宅几乎要哭出来:“妈妈的,这里都不奇怪,百慕大就是儿童游乐场了!”“很好,那告诉我,哪个方向的怪异感最强烈。”叶宅毫不犹豫指向正前方。苍白的手指,尖尖的,颤抖着微弯,像禽类多过灵长类,寻常人要是半夜遇到叶宅,十个必有九个半会觉得自己运低见鬼。对如此坚定的回答霍东野很满意,他原地跳了两下,捏紧拳头,面对眼前看不透的昏暗虚空,一拳击出。裂!碎!辟!易!开!这一拳带着光与风雷,疾卷如暴龙。这幽暗空间,霎时换了天地。尘起,墙塌,太阳照耀新废墟,俗世十分沉默。满地建筑物残骸堆积,砖石钢筋下压着杂物狼藉,一台伤痕累累的大型复印机突兀地直立在办公室正中,桌椅无数,残损不堪,歪歪斜斜,四处堆积。所有角落这一刻都赤裸于阳光之下,明亮爽朗。是霍东野的杰作,一拳打出一片被人洗劫过后尘埃落定的豁然开朗。叶宅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四处看看,说:“兄台,你对建筑莫非颇有研究?否则怎么就巧成这样,打掉的全部是非承重墙!”
两人接着便看清面前情势。原本横亘在办公大厅与老叶办公室之间的两面墙都告寿终正寝,因此一眼穷极究竟,无须再多探索,更不用敲门。老叶好端端地坐在他大得离谱的大班桌后面,健在,惊愕,神情好似一只被打过棒子的呆头鹅。围绕他四周的惯常都是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开会时只会高呼总裁英明的,现在却换成了另一套人马,更硬朗,更彪悍,更具实效性和进攻力,可惜难当正用——那是一群劫匪,从黑色头套到手中武器,表情,打扮,站位,无不专业得淋漓尽致。他们与老叶之间,本来是劫与被劫的关系,眼下则共享满头满身的灰泥,被打扮得如山寨版兵马俑,于是纷纷抹眼抖衣,手中枪管乱动,大有走火危险,且互相询问:“怎么了,地震?”“有飞机撞楼吗?”唯独距离老叶最近一人,个子矮小,气质与肌肉均不起眼,但姿态镇定,丝毫不乱,显然是首领。他第一时间发现霍东野与叶宅,即大喊一声:“戒备,有敌!”所有枪支掉头,指向两位不速之客。叶宅立刻吓得大打摆子,他战战兢兢举起双手表示投降的决心,眼睛看着大班桌后自己老爹。父子眼神一对,老叶就像一下中了风,立刻瘫下去,嘴角牵出一丝苦楚的疑惑,无声地在问:“宅儿,你怎么来了?”矮子匪首行前一步,问:“什么人?”劫匪中一人大概负责情报工作,应声答:“叶家独子,绝不会有错。”矮子匪首眉毛一挑,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老头死都不肯供出你的行踪,你居然自投罗网?今天果然宜出行。”他手一挥声音高八度:“地契必须由这丑八怪签字,大家看紧。”叶宅听到“丑八怪”这三个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恨恨地说:“我最讨厌人家说我长得丑!”霍东野连看都没看那些长枪短炮,很诚恳地回答:“但是你真的很丑啊。”这种朋友比敌人讨厌多了,这么明显的事,你干吗一定要说出来啊!叶宅没好气地白了霍东野一眼:“等下跟你算账。”然后他猛然改用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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