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列入宗室名册。所以府内诸人按礼只称呼他为小主人,连世子也不敢随便叫的。小王爷懒洋洋道:“你随便起吧。”既不重视,更没有对师父的恭敬。沈抱尘沉吟着走到房左侧那缺了一条腿,靠墙立着的桌子面前,铺开一张自带的纸笺:“君子温文如玉,你曾说过你这一代应该排火字……”还没等小王爷开口说自己还应有个宗室的排行,沈抱尘已接续道:“那你就叫朱煜吧。”说着已在撒花的笺纸上落笔写下二字。小王爷喃喃念道:“朱煜。好,我便叫……”却听秋声振的声音响起:“沈……师父,这个字好象念‘煌’吧?”沈抱尘一愣,尴尬的一笑,道:“噢,也好,朱煌,这个名字很好听,对吧?”小王爷,不,应该叫朱煌了,闻言一愣,那秋声振一脸严肃的表情如一个忧思深重的大人一般,轻轻拍了拍犹自蹲在那里的朱煌肩膀:“喂,师兄,你要不要再好好考虑一下,真的要拜这个白字先生为师么?”【第二课 爱】小小的院落,灰瓦红砖,门前被清理得一尘不染,只一些细碎的积雪依偎在墙角。昨夜刚刚得了名字的七岁孩子朱煌立在这小小的院落外,一歪头却看见那瓦片间迎着寒风仍簌簌独立的枯草,竟不禁有些出神。秋声振对这里看来非常熟悉,刚进镇子便跳下马来。一径喊着:“林姨!”冲进院子拐过影壁不见了踪影。朱煌立在门口等了片刻,方见沈抱尘的马慢悠悠地行来。沈抱尘下马,牵起朱煌,边行边道:“走吧,你的毒不能耽搁,我先带你去见颜先生。颜先生乃当世第一神医,只是脾气有些不好,你一会儿切莫乱说话,得罪了他。”朱煌虽然知道自己身中奇毒,但一路上竟是丝毫未觉不适,并不知那焚心露的厉害,更不知若不是有沈抱尘这个一等一的内功高手用内力压制他的毒素,他就是有九条名也早丢了,故而小孩子并不觉得见那颜先生有什么重要的,闻言懒懒答道:“好,我让着他就是了。”沈抱尘微微摇头,拉着朱煌缓步走入第一进正房。他耳目通玄,早已听到要找的人就在大厅之内。大厅内药香弥漫,一名三十多岁男子神情委顿,面上却大汗淋漓,有气无力地坐在正中,边上坐了一人,一身红衣,三绺长髯,不怒自威,双目微合,却正在为那汉子把脉。
沈抱尘拉着朱煌悄悄走到一旁,免得打扰了医生看脉。不一刻,那红衣先生已然收回右手,长叹一声。汉子问道:“如何?”红衣先生骤然重重一拍桌子,整个房间似乎都跟着一颤,怒喝道:“庸医!”语气甚怒,倒把朱煌吓了一跳,心道果然好大的脾气。只听那先生接续道:“你最先不过偶感风热,肺气失和,有些恶风,头后微痛,可对?”那汉子有气无力地答道:“不错,其实一开始也没什么……”只不过说了几个字,又是一阵猛咳,上气不接下气。红衣先生哼道:“当然没什么,你身体壮硕,不过偶尔心内思虑过甚,才有风热之邪犯表,本来就算不医,哈,清清淡淡吃两天米粥,歇息两三天也就好了。可恨总有庸医误人,竟把你这病看成体需寒侵,用药完全错误。大概你是吃了不少补药,本来就体壮燥热,再加上这些虎狼之药,哈,吃的你现在热毒如肺,成了这般模样。哼,这般庸医,只因为补药价贵,不管甚病一律进补,真是杀头也不多!”朱煌见他自己也是医生,却一口一个庸医地骂着,不禁一乐。那汉子听得又出了一头的汗,觑个空打断那医者的长篇大论:“请先生开方吧。”红衣先生站起身来道:“开甚方子,从今天起,每顿只吃米汤,哈,多喝水,三天后再来找我。”说毕,连脉金也没收,起身走了。眼见红衣先生走远了,沈抱尘哈哈大笑:“颜兄,如何,被人当面骂了这么多句‘庸医’,感觉如何啊?”朱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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