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姬寤生说:“一个国家不能听命于两个国君,大王究竟打算怎么办?您如果要把君位让给太叔,下臣就去侍奉他;如果不让,那就请除掉他,不要让老百姓生二心。”姬寤生却不温不火地说:“用不着除他,他令民不聊生,自然不可能得民心,迟早会自取其祸。”几个月后,太叔在京城治理城池,囤积粮草,训练甲兵,加紧扩展自己的势力,与母亲姜氏合谋,准备里应外合,袭郑篡权。祭仲早年安插在封地中的眼线将他们合谋兵变的日期告知后,姬寤生派了人去讨伐,轻轻松松镇压了一场叛变。当夜,姬寤生与祭仲在凉亭中痛饮了一晚。姬寤生仰头喝下一杯,喃喃道:“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总也不喜欢我,知道了缘由后,我却恨不起她来。”祭仲说:“天下怎么可能会有恨自己母亲的孩子。”“我知道,我只是不甘心。这么多年了,我始终敬重她,也待她极好,她为何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厌恶我?”他看着朗朗明月,忽然自嘲道,“以前我总是担心她会废我,后来又怕她反我,现在她终于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我反而有些轻松了。啊,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祭仲说:“陛下辛苦了。”“辛苦的,只怕还在后头。”姬寤生转过头,举着杯子道,“但幸好还有你,你会陪着我吧?”祭仲说:“我这条命都是陛下的,怎么可能不陪着?”姬寤生扑哧一笑:“是啊,是啊,你的命都是我的,你可是我买回来的大夫。”自周平王东迁后,周室衰弱,而如郑国这样的诸侯国却逐渐强大起来。姬寤生同时以朝卿士和诸侯国君的双重身份活着,自然知道需要王权。姬寤生知道,这事并不好办,如果继续这样任由王室操纵,总有一天,郑国会就此衰弱下来的。他夜问祭仲:“你的看法是什么?”祭仲说:“陛下可有听过这样一种说法,如果要驯服猛兽,需要打一下,再给一块肉,如此才能让猛兽归顺。”姬寤生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你将王室比作猛兽,一定会惹来灾祸的。”祭仲说:“戏言罢了。”于是姬寤生出兵征战,向着周边伸出了獠牙,让王室为之震动。姬寤生问道:“现在我已经给了一巴掌了,那要如何给肉呢?”祭仲没有说话,只是先跪在了地上。姬寤生有些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却跪在地上如何都不肯起来:“祭仲请陛下赎罪。”姬寤生被逼得没法子,只好说:“你说什么我都原谅你。”祭仲说:“请将世子忽作为人质,交给周王,以此获得周王的信任。”“啪”的一声,姬寤生将桌上的碗碟打翻在地,一时间碗碟碎成了一片又一片,只听到一片乱七八糟的脆响。这个时候,两人都沉默了。“祭仲,你好大的胆子。”这么多年,姬寤生一直将精力放在帝王之道上,几乎没有时间儿女情长,他的膝下也只有两个孩子,其中最疼爱的大儿子姬忽还一直体弱多病。没有想到……应该最为熟悉他秉性的祭仲,竟然要他将儿子交给周王作为人质。祭仲跪在地上磕头:“殿下,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姬寤生没有理会他,只是拂袖而去。他坐在寝宫内,忽然指了一名亲信,让他以后一直跟着祭仲,一旦有风吹草动,就前来汇报。亲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陛下……是要我跟着大夫?”姬寤生说:“有什么问题吗?”亲信摇头:“没有,没有。”他说着就推门出去了。姬寤生当然知道亲信想说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与祭仲屡屡出生入死,人人都知道,祭仲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也是最大的宠臣。祭仲就代表他,两人仿佛是连成一体的,是无法分割的。但是啊……姬寤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觉得有些发冷。因为权力这个东西,真的会让人发狂,他信任祭仲吗?就现在而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