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因此到了该退场的时候……”龙蒴叹了口气,摇摇头,复笑道:“真是一出好戏,我们一直认为苏公子是过去这段时日的主角,但只要稍微换个角度,跳出这框架,站在事外一看,才发现他确实是配角,属于他的故事已随着主角的成长而结束了,主角是罗环才对。”“这……”迎香愣了愣,问道:“这会是那异灵安排的吗?”“我想应当不是,它不过是看到了这样的命运,兴许也觉得精致有趣,才告诉苏公子。可惜两个世界之物,彼此交流永远是不尽不详,难以透彻。大约这就是天机真理,即便知道,也不可能完全明了内中含义,依旧会走在既定的命途之上。”龙蒴道:“世间万象纷繁复杂,生活永远比话本子上的滥觞精彩。我也不知,究竟有没有一位凌驾万物之上的存在,按照自己的意志编排着众生的命运。但很明显,每个人多少都会经历一些超乎想象的曲折故事,那岂是几本传奇小说写得完的?”说完,似别有深意地看了迎香一眼。迎香被他一盯,脑中不由掠过许多纷繁的片段,涩涩一笑。时光如水,静流无痕,又过几日,这天早上,龙蒴出门采买,一路办妥事情,突然想饮些梅酒,又绕到柳氏酒家去买,一进门,便见马夫子又在里头坐着,面前照样是一盘花生,一壶最差的黄酒,眼睛斜斜溜向厨房,脸上满是暧昧不明的微笑。柳东家见他到来,忙上前见礼,龙蒴请他不必客气,笑问道:“马夫子还不死心呢?”“还没有。”柳东家一笑,“男人嘛,痴心本是好事,但痴心加妄想,就有些不堪了。辛厨娘私下也同我说,可否让他不要来,但我这里开门做生意,不许人来也不好,就应承她凡是马夫子来了,即刻谴人去厨房给她通个信儿,她不出来,两人不照面就是。”“这马夫子……”龙蒴摇头笑道:“我还奇怪呢,他怎么就咬住辛厨娘不放了?就为过去人亲睐过他?这都多少年了……”“唔,这事儿嘛,我也侧面打听过。”柳东家四下一看,悄声道:“原先马夫子不是入赘了一户有钱人家么?结果那家小姐是个母老虎不说,更善捻酸吃醋,但凡马夫子多看哪个丫鬟一眼,立刻非打即骂。还是两个都打,当着其他仆役面就打,马夫子挨了自己老婆不少拳打脚踢,棍棒招呼,心里头憋屈得没个人样,只想着熬到丈人死了,自己好歹是个老爷,扬眉吐气。结果过不几年,那家小姐自己先同新来的家丁好上了,马夫子戴了绿帽,心里越发憋气,又只能王八般忍着。那家人也绝,见马夫子各处不讨好,日渐不将他放在眼里,连佣人都欺负他,最后甚至寻个不是,将他赶了出来,可怜白给人当了十来年姑爷,最后竟孑然一身,又回到穷困潦倒的秀才位置。”
“啧啧。”龙蒴摇头冷笑,“他要是不贪慕人家钱财,或不爱金玉生活,再考取个功名,相信在家也不会如此没地位,最后还被扫地出门……呵,这会儿,确实也只剩当年辛厨娘恋慕他的那点子回忆可抓了。”柳东家摇头不语,两人看马夫子那模样,又闲话几句,忽尔柳东家道:“对了,方才何捕头来我店里沽了几壶酒,说要去省城报道了,龙君知道么?”“哦……知道。”龙蒴点头:“他那夜同我说过,被省城抽选中,要会同各路精锐捕快一道去剿灭匪祸。”“我看这事儿有些不详啊。”柳东家皱眉,“血腥气与戾气都极浓。”“你卜过么?”“卜过,但卦象又显示何捕头安全无虞,我也就没多管了。不过……龙君您也知道,我天生灵觉,对这些灾祸是很敏锐的,心头总觉得非好事。”“既如此,就多注意些吧,若有机会看见何捕头,我也会提醒他。他已出城了么?”“应当是走了。对了,他还跟我说,来时看见个娇艳的小娘子一脸慌张,带个箱子急急奔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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