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世录

第三章

他没问什么,吃过早饭就载我去上学。\n这三天,在焦躁不安的折磨下,我几乎没吃什么,一下子瘦了一大圈。老师和同学都吓一大跳,没人怀疑我装病。\n「林靖,妳真的、真的都好了吗?」老师很担心。\n「是啊,」我仓促的站起来,「是的。这几天的作业我会补上来。」

「慢慢来没关係,」他端详着我的气色,「脸色还是很不好啊。」

「没事的。」我低低的说,掏出课本。\n下课我没直冲图书馆,乖乖的待在教室。我还需要一点心理准备。等放学了,迟疑了一下,我将眼镜拿下来收好。深吸一口气,面对这个充满灰雾的世界。\n即使鼓起勇气,我还是慢慢的、一步一顿的走向社团办公室。握着门把,发现我的手拼命发抖。神啊,请给我一些勇气。\n明明知道不会有回应,但在这种时刻,我还是无望的呼喊着神的名字。\n正要开门,却听到学长提到我。\n「…不行,不要轻举妄动。小不点的养父是妖魔杀手,何况小不点实在太小了。

」\n「正因为她的养父是妖魔杀手,」另一个学长很不耐烦,「叶岚,你不该去惹她。这只让我们暴露于危险之中!你还关心她的年纪?我反对将她拉进我们同族!

现在只能尽快抹杀她,然后赶紧离开这个学校!」

「花那么多心力弄出来的祭坛怎么办?」学姊抗议,「再去其他学校弄这个起码要五六年的时间。不过我赞成抹杀林靖,我相信妖魔杀手也看不出破绽,我们依旧是安全的…」\n「你们只想到安全?」叶学长的声音意外的严厉,「我们的理想呢?淨化人间的理想呢?要达到我们的目的,就需要小不点!需要她那双看得到一切的淨眼!若她成为我们的同族,她就成为我们的眼睛。你们谁能分辨妖魔杀手和妖魔?你们看得见谁的资质适合成为我们同族?只有她可以!有了她,我们就不会徒劳无功,我已经厌倦这种徒劳无功的尝试了!」

…只是为了我这双被咀咒的眼睛。学长对我好,只是需要我的眼睛而已。\n鬆开门把,我倒退一步。我该逃走,现在就逃…我该打电话给柏人。\n手臂的剧痛让我叫出声音,我被反扭到背后,「嗨,学妹,偷听不是乖孩子该做的喔。」一个参加社团很久的学长扭着我的手,打开门,将我推进去,「叶岚,你们也太不小心了,让我们宝贝学妹听了那么多不该听的。」

叶学长的脸孔苍白了。他望着我,只有空白的沉默。\n「她应该听不懂。」叶学长终于开口了,「我们用的是妖魔的语言…」

「她听得懂。」将我推进来的学长冷冷的说,「因为她跟我们一样,都是怪物。」

我没有尖叫,甚至没有哀求。我只是定定的望着叶学长,语气冷静的自己都不敢相信,「没错,我听得懂。」紧紧的咬了下唇,「我的确是怪物。」Mar

叶学长的脸孔变得更苍白,我却只是倔强的望着他。\n「那只有两个选择,」抓到我的学长说,我记得他姓张,「加入我们,或是抹杀。」\n「像小苏一样?」我的声音倒是意外的尖锐,「那就是抹杀吧?要我加入你们,我也得先知道我加入了什么。」\n望着眼前这十位学长学姊。我们曾经一起看DVD,一起去吃饭,一起吃冰,几乎都揉过我的头髮,亲暱的喊我学妹或小不点。\n没想到那些友爱都是假的。\n叶学长迴避我的眼光,「我们是吸血族。」

我笑出来,一种自弃的怒笑。「我知道吸血族是怎么回事,在非物质学…」

「小不点,」叶学长打断我,「我知道妳非物质学念得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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