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他们…」\n「死了。」柏人静静的,「不过不用担心,谁也不记得他们。」
我愕然的抬头。他们…被抹杀了?\n「集体洗脑是有些麻烦,但也不是办不到。」他呼出一口烟,「妳看过MIB没有?」\n我摇头。\n「很好看的老电影。我也不懂红十字会的那群老头想些什么,还认真的去付诸一齣电影的创意。据说是『夏夜』先搞出来的…谁知道那些疯子脑袋装啥。总之,已经都收拾过了。」他冷冷笑了笑,「有那种美国时间搞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防止这类的事情发生。」\n他收拾了我用过的餐具,放下蚊帐。雪白的朦胧中,他的表情看不太清楚。\n「睡吧。」望了我一会儿,「妳会好的。妳有种比淨眼更好的才能。所有的悲痛和眼泪都会锁在心底的盒子裡,然后如常的生活下去,坚持不受影响。妳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这是妳最好最优异的才能。」
他走了。我突然觉得屋子好大好大。\n这样死皮赖脸的活下去,居然是种才能?柏人就是这样,喜欢讥笑我…
但他的外套还在我怀裡。这是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n最后一次,为叶学长哭泣。将脸蒙在外套中,我用力的、嚎啕的哭了一场。\n※\n一切如旧。\n我回到学校,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原本的社团办公室成了学生会的社办,比起叶学长的抹杀更彻底,连我们之前累积下来的报告和记录通通消失无踪。\n我去查学术期刊,居然也都不见了。我本来保留着发表我的报告那一本呢…但我知道换了一本全新的,这本并不是原本那一本。\n但我什么也没说,变得更加沉默。老师同学都很担心我的身体,因为我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没有繫腰带,裙子可能会掉下来。\n我只是笑笑,重複的说,「我没事。」
看着这群天真的同学老师,我有一点点伤心。他们没有我想像中那么安全、幸福。因为偶尔会有人提了一个应该忘记的名字,然后露出迷惘带点伤痛的神情。不管是好是坏的记忆,他们就是被无情的剥夺了。城南的日子虽然艰苦,但我记得每个人、每件事。就算后来变成殭尸,但在那之前我们有过平凡而共同的回忆。\n或许公不公平,并不是那么表面的评估吧。\n这次柏人待在家裡的时间意外的长,整整两个月,他都没有出任务,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开除了。\n他每天送我去学校,接我回家。在我下厨煮晚饭的时候,靠在门口看报纸。吃过晚饭,他会命令我帮忙擦碗,而他忙着收拾厨房。\n我写作业,他在书桌那一头看书。我看DVD,若有兴趣他会一起看,不然就带着耳机听音乐同时阅读。\n若他要去打靶,会把我拎到地下室,随便我干什么,但就是不可以离开。\n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的睡相更糟糕了,他会将我连人带被抱得更紧,还将头埋在我的颈窝。\n过了段时间我才发觉,原来这就是伯人安慰我的方式。\n「…你一定交不到女朋友。」忍不住,我没好气的说。鬼才察觉得到这种温柔。
零下四十度提升到零度,难道就会温暖一些?真是个笨拙的男人。\n「谁说没有?」他头也不抬的拆他的枪。\n「请问交往多久?」若是排除他脸上恐怖的黑雾,倒也是个帅哥。\n「最长十天。」他承认,「短的…两个小时。」
我闭上嘴,将额头抵在桌子上。真是个…零下四十度的笨蛋。\n「小孩子问这做什么?」他面无表情的将我头髮揉得一团乱,「我告诉妳,妳起码要十八岁才可以恋爱,在那之前想都别想。学生先把书念好再说,妳的理科都在及格边缘,跟人家谈什么恋爱?」
…现在我又是小孩子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