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长吁了一口气。她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或者是不满足。为什么呢?她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了。她没有看到祁婆婆的眼泪。任何一个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应该有泪的。除非她愤而抗拒。而祁婆婆没有抗拒,也没有眼泪。这让她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可思议。她忽然听到里间的祁婆婆“呀”了一声,接着听到她叫着:“大娘,快来!”赵大娘起身,悄悄提起一口气,戒备着。
推开里间的门,她看见祁婆婆呆呆地立在地上,盯着床上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她显然在给他换衣服,那尸首已经脱得一丝不挂。顺着祁婆婆的眼光望去,她发现祁婆婆盯着的是男人的胯下。赵大娘老大不悦。祁婆婆跟她多年,尽管曾与马元有染,可这些年来,对于男人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一个死了的男人的玩意,也值得她那样细看么?赵大娘皱皱眉,道:“你不快穿,看什么?没羞没臊。”祁婆婆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仍用手指着那东西道:“大娘,你看……”赵大娘道:“有什么好看?快穿!”祁婆婆道:“不是,我是说,这个人不是马元广赵大娘一惊,这才细向死者的身上看去。果真不是马元的东西。夫妻多年,这个东西她还是认得的,马元的那个,比这个要强横得多。转念一想,一个得病瘫痪多年的人,闲置起来,未必不如此。奇怪的倒是祁婆婆一夜之间竟认得如此清晰。虽然人已经死了,可想到这一节心中还是很不悦,她沉下脸道:“不长进的东西,什么好东西?偏记得那么清楚,不是他的是谁的?快穿!”祁婆婆此刻方才醒悟过来,羞得满面通红,忙不迭地给尸首穿着衣服。人活着尚且不愿多看,死了便更没有这个兴致了。赵大娘起身要向外走,忽听得身后的祁婆婆轻声道:“寨主,这个东西的确不是他的。”赵大娘心中好生恼怒,回过头来看着祁婆婆,道:“你倒好记性,我与他夫妻多年,尚且记不清爽,你却念念不忘!这不像是衣帽,可是随便换得的?休得胡说,快快与他穿好。”祁婆婆突然大声道:‘不对!这东西不是他的,这个人也不是马元,马元的那个,叫我割下去了!”赵大娘一愣,呆呆地看着她,半晌,强笑笑道:“你可是悲哀过份,昏了头么?那里躺着的明明是马元,我焉能不认得?”祁婆婆道:“寨主,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从地牢里出来,心中愤恨难平,当上总管之后,真的将马元阉了!”赵大娘此一惊非同小可。她怔怔地看看祁婆婆,祁婆婆神智清明,不像是说谎,再向床上看看,死了的那个人怎么看也是马元,不由得糊涂起来,道:“他若不是马元,那是谁呢?马元又跑到哪里去了?”祁婆婆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坚信这个人决不是马元。”赵大娘道:“能不能是那一晚你心急夜黑,弄错了人?”此话一出口,自己也觉荒唐,这等事岂会弄错,便是错了,苦主是谁?祁婆婆认真地道:“回寨主,我那夜来时,这房中点着灯,就马元一个人,而且我还跟他说过话,决不会错。寨主若不信,仔细想想,在马元身上,可还有什么印迹么?”赵大娘道:“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马元背上,有七颗黑痣,快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看看!”说着凑到近前,和祁婆婆一起手忙脚乱地执着死尸的衣服。将尸体翻转过来,大吃一惊,死尸背上,一片光光,根本没有什么黑痣。赵大娘讶道:“咦,这厮果真不是马元!他是谁呢?”两人面面相觑,忽听得有人阴阴冷冷地笑道:“是呀,不是马元,他是谁呢?”二个心中一惊,急向床上望去,只见床上的死尸动了动,自己翻了一个身,阴冷冷地笑着,道:“那是谁呢?”赵大娘和祁婆婆吓得后退了几步,抽出刀来喝问:“你是谁?是人是鬼!”床上的马元缓缓地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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