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有办法和能力闯过那些机关的。”李景遂说完这话后突然怔在那里。“王爷是说营救他的人会是我们雅筑里的人?”费全到底不是一般人,李景遂因为自己所说的话而意识到一些可能才会怔在那里,而费全竟然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些其他意思。“不一定是我们雅筑的人,也可能是可以在我们雅筑自由进出的人。而能在我雅筑自由进出的人寥寥无几,不是朝中重臣就是皇家一族。最想救出刺客的人应该是暗中操纵要用字画刺杀皇上的人,也就是说,这人是在重臣和皇家。难怪皇兄要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和太子同审,看来背后操纵刺客之人非同小可。”李景遂有些吃惊,因为他之前并不清楚字画诡杀之事,是李璟委派他审讯查实之后才将各种信息加以梳理。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其实是被列为怀疑对象的,另外作为李皇家族成员,他也根本没有将太子李弘冀列为怀疑对象。即便是和费全分析到这一步,他心中其实还是将脑筋在那些外姓的重臣身上转。“王爷,这些疑问其实只需撬开刺客的嘴巴就全然水落石出了。天也不早了,不能让那刺客有闲暇歇息心力。今日的册子还加不加码?”费全要办的正事还未曾有答复,所以他将话头又拉了回来。“你刚才不是说此刺客并非为财而杀,那继续加码有用吗?”李景遂反问一句。“我觉得是很难有作用的,但加不加还得王爷定夺。”“加码既然没有用,那么我们从今天开始就减码试一试。”李景遂终于决定改用技巧了,因为从种种迹象看,这一轮最终的决战可以开始了。“今日将这十几日来许下的码子减掉三分之一,如果依旧没有反应,那么明日再减三分之一。”钓鱼的技巧是要在鱼儿吞到香饵吐出钩子的时候提竿,这样才不会脱钩。现在既然鱼儿不吞香饵,那么李景遂便决定逐步去掉香饵,直接露出钩子来钓鱼。这种技巧叫甩鱼,是难度极高的钓鱼方式。一般而言,看到许下的价码被砍掉比一天天加码给人的压力更大,这就相当于直接将自己已经得到的东西重新剥夺了,而且一下子剥夺了那么多。面对这种剥夺必须尽快有所反应,因为这是实际利益的消失,并且总共只有两次机会。两个三分之一的剥夺之后,再要妥协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另外这还是一个先兆,一个预告。当许给你的实际利益被剥夺完后,接下来便会反过来开始剥夺你原有的了,包括精神、肉体乃至生命。
所以从第一次减码开始,就相当于给了一个宣判,和宣判死刑、绝症是同样的道理。宣判死亡不可怕,进入死亡也不可怕,最为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那是一段可以让人崩溃发疯的时间。但是裴盛不仅要熬过这段等待死亡的时间,而且还要刻意拒绝一条可以让自己活得很好甚至更好的路子。所以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什么贪利忘义了,而是应不应该拯救自己。这一次裴盛能挺住吗?即入宫裴盛能不能挺住还是个未知数,蜀国成都的王昭远却没能挺住,不,准确地说他连挺都没挺心理防线就彻底崩塌了。孟昶其实才问到他是否知道智禅师的俗家侄女之事,他便已经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带着哭腔把所有事情都抖了出来。赵崇柞之所以带着华公公急匆匆回到成都蜀宫之中,是因为蜀皇孟昶一直都在等待关于宝藏皮卷的消息,同时也是为了彻查救助华公公的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崇柞是不问源馆的主持者,各种怪异纠结的刑案都见识过。所以当那女子说出自己是智禅师的俗家侄女,到成都是要投靠王昭远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这件事情要查证清楚易如反掌。刚刚踏上往成都赶回的道路,赵崇柞就已经派人前往乐山县正觉寺去找智諲。到了正觉寺后立即将智諲严密控制,不得再与外人有所交流,然后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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