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落了东西,是这个吗?”书燃看了眼,不等她点头,周砚浔身形向后,往椅背上靠,同时,又说一句:“来拿吧。”圆桌和铁艺座椅紧挨着,他手臂搭在扶手上,和钱包之间仅隔了段微小的距离。回国至今,书燃从未离他那么近过,她觉得心跳发软,膝盖也麻,站不稳似的。周砚浔好整以暇,手指细长,勾着脖颈处的领带,扯松一些,露出喉结。一双眼睛不动不移,盯着她。只盯着她。压迫感如今夜的风,扑面袭来。书燃缓缓迈步,高跟鞋踩着池边的碎石路面,响声清脆。她走过来,到他面前,正要去拿,周砚浔突然将钱包摁住。两个人近在咫尺,浅色的裙摆和黑色的西装裤也只隔了寸许的距离。稍稍动一下,就能彼此碰到。空气潮得像是能滴水,书燃心口起伏得有些快,呼吸不够平顺。周砚浔看着她,眼睛微红,眸光却暗,缓缓开口:“我有点好奇,这么小一个钱包,到底装了什么,重要到让你不习惯交给别人保管,必须亲自来拿。”书燃心里咯噔一下——那通电话,他听见了。她不说话,脑袋有些浑噩。周砚浔身形挺直,朝她靠近一些,西装裤干燥的布料蹭到她的裙摆,继续说:“是现金、证件、银行卡?还是一张手写的字条?”书燃睁大眼睛,有些惊慌,脖颈和外露的锁骨也开始冒汗。一切都是湿腻的。他坐着,位置略低,抬眸去看书燃的眼睛,同时,掌心翻转,朝上,露出一张字条,他当年写给她的——【我爱你,宝宝。】“这个吗——”周砚浔眸光深暗,一动不动地定在她身上,“对你来说,重要到不能交给任何人保管的东西,是这个!”夜风掠过皮肤,书燃觉得脊背发冷,膝盖和手臂都在发抖。她不能继续待下去,转身要逃,却被身后的人握住手腕,酝酿许久的雨也在这时落下,湿气铺天盖地。不知是路面太滑,还是她抖得太厉害,鞋跟蓦地一歪,书燃猝不及防,踉跄着跌入泳池。噗通的一下,水花飞溅,不冷,但是,很慌,她衣服和头发瞬间湿透。
周砚浔跟着落下来,也贴过来。书燃的身子先被他握住,贴在一侧的墙壁上,长发在水波荡漾的光晕里散开,紧接着,他手臂圈过来,搂紧她的腰。书燃的侧脸碰到周砚浔的胸膛,呼吸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衬衫的纽扣硌着她,质感很硬,又莫名发烫。水汽让一切更乱。呼吸不畅,书燃无意识地张了张口,周砚浔掐着她的下巴,要她仰头,他在这时吻过来,很凶,也很深,不给她任何闪躲的机会,连气息都是霸道的。书燃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心跳一下子就软了,人也是。她在风雨里,也在他怀里,被吻着,被纠缠。从颈侧到锁骨,有什么东西流下来,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书燃身上只有一件抹胸款的小裙子,肩膀完全外露,一大片白腻如雪的皮肤,周砚浔指腹贴在那里,故意摩挲着,反反复复,要她感受到。铺天盖地的雨声,周砚浔抱着她,额头抵着她,也压着她。不留一丝空隙的吻,他唇齿间的酒气也在往书燃那儿渡,几乎让她醉倒。心跳如雷。她快要承受不住了。雨越下越大,水面波纹无数,两人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不清。杂乱的声响里突然冒出一阵音乐,是书燃掉在泳池边的手机。屏幕闪光,周砚浔在急促的呼吸中分神瞥了下,很招眼的三个字——陈景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