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中间那人一直静静听着,此刻开口道:“这位兄弟,在下看你很久了。论到算计、气魄,绝非寻常小买卖能比。可是把巴盐贩到齐国,在在下看来,完全没有道理,还望指教一二。”
巫镜放了酒杯,在三人脸上一一看过去,半响方道:“我就是要把巴盐卖到齐国去。你们别急,我自有道理。巴盐和海盐的区别在哪,哪位能告诉我?”
三人对望一眼,右首那人道:“巴盐杂,海盐腥。”
巫镜砰的一拍桌子:“这就说到骨子里去了!可是我要把巴盐卖到齐国的理由却并不是两者的区别。就算两者什么区别都没有,我也敢保证,卖到齐国的价格比卖到燕国还高!为什么?哈哈,很简单——因为齐国缺盐。”
三个盐贩子一起挪了挪屁股,左首那人一个劲地喝茶。他脸色发绿,好像茶水都从皮肤里渗了出来。
“齐国煮海为盐的历史有两千多年了,”巫镜低声道:“巴国也差不多。说齐国缺盐,就跟说蜀国无蚕一样荒谬。但诸位为何不反过来想想呢?就因为海盐如此富庶,两千多年来,无论夏、商、周国,无论楚、陈、燕邦,或是北狄、西戎,谁都吃过井盐和海盐,就他妈齐国人不知道井盐是什么滋味!”
左右两人仍在迷惑,中间那人的眼睛却亮起来了。巫镜指着他道:“懂了吗?咱们做生意什么最赚?越稀罕的越值钱,井盐在齐国就真正是稀罕的玩意儿!我敢断言,一旦井盐运到临淄,绝对大卖。如果把价格提到海盐的五倍以上,那么上至齐侯,下至贵族大贾们,一定会趋之若鹜,争着来买这寻常贱民绝对买不起的东西。”
“懂了……井盐对齐国人来说,的确是最稀罕的东西。”中间那人摘下帽子,抹抹额头的汗:“阁下的手段着实让在下开了眼了。”
左右两人总算也明白过来,都不住点头,看向巫镜的眼中除了惊异外,更多了几分敬佩。
“很好。既然开了眼,那我就有话要讲了。”巫镜突然沉下脸来,手在桌子上可可扣着,一字一句地说,“我做事向来要么最大,要么不做。论到井盐,你们三位号称三分天下,这就是我把三位请到一块来的原因:往齐国的独家经营,三年之内都必须在我一个人手里,你们有多少我收多少,现钱交易,绝不赊账。但是要有一粒盐没经我手而过了齐鲁边境,那就对不住,我会让他的货从此跨不出巴国一步。”
三人被他的气势压得一时气也喘不过来。那独眼人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阁下究竟是谁?敢下这般海口?”
“我么,无名之人……只有我的船有名字,叫做绞杀号。”
“唿……”中间那人长出口气,“原来如此。绞杀号船主说的话,一字落地也能砸个洞的。”他一把抽出腰间的弯刀,割破中指。左右两人也忙跟着抽出刀割破手指。三人各自把血滴入酒中,一口喝干。
事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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