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的爱国义士,可是我实在冥顽不化,总是不停地把频道换到喜剧电影啊运动啊这些不上台面的节目上去。
电器的团队领袖是洗衣机大大。它负责分配工作,制定激励制度和安排轮休。如果我发现榨汁机不见了,我决不会去找,更不会再去买一个,我只需要把水果放到洗衣机里就好了——身为领袖,既然它放了人家的假,就要自己承担榨汁的工作。隔上几个月,它们还会自己打电话叫修理工上来全面检修。务必面面俱到,不让我操半点心。
总而言之,我家的电器实在花费了很多心思来照顾我,本来一个被人类社会如此漠视的人,要不杀人,要不自杀,之所以我没有走到这一步,它们实在功莫大焉。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那么寂寞呢。
蓝蓝离开我之后,我不断做恶梦。梦里总是远远看见蓝蓝向我奔过来,笑容如花绽放,她那么欢喜,以至于完全听不到我撕心裂肺的呼喊:蓝蓝,小心,蓝蓝,小心,小心!
她的头上,有巨大的阴影急速降临,那是死亡,是威胁,是黑暗,是终结。我看不到那究竟是什么,可是我知道我将彻底失去她。这失去的感觉令我无比心碎。
又一次糊着一脸鼻涕眼泪醒来,我听到电熨斗和电动剃毛球器在我身边聊天。
“哎呀,他又哭了。”
“好多鼻涕,你去处理一下啦。”
“喂,我是剃毛球器呀,抹布在厨房睡觉呢。”
“那我去给他熨熨?好可怜,哭得脸都皱起来了。”
“不太好吧,你刚拔下插头,我摸摸,唔,七十多度,要不试试看?”
在熨斗把它的热屁股贴到我的冷脸上之前,我拼了老命一跃而起,夺门而出冲进浴室,拿了块不会说话的毛巾开始洗脸。电动牙刷转头看看我,跳起来挤牙膏,一边哼大黄蜂进行曲。这么高兴很少见啊,平时它都是一副晚娘面孔的,三不差五还要闹着涨工资,理由是它在高危高污染环境下工作,不但磨损极快,而且老是单枪匹马,心理方面也受到相当大的伤害。为了让它开心我付出不算少了:镜子里的我左右嘴角各含了一个牙刷,新买那个是芭比娃娃造型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可怜我刷个牙而已,不用连食道都震一震吧。
昏头昏脑地走出浴室,电视机正在餐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今天的早餐,一边批评电磁炉火开太大,把鸡蛋煎太老了,老得都生儿子了!哦,这有点新鲜,我挤上去看,原来是大蛋饼外溢出了一个小蛋饼而已,电视机就是爱大惊小怪。它听到我为电磁炉打抱不平,感到十分气愤,啪啪啪换台,调出一个血肉模糊,肢体横陈的画面给我看。播映员正报道:“本市有史以来最大连环凶杀案,目前已有十三人被杀。受害者遍布各行各业,各个年龄阶段。凶手手法残忍,专家认为有虐杀的变态倾向。由于暂时没有掌握明确的破案线索,请广大观众务必注意自身安全。”
我叹口气,放下餐具:“大大!我吃饭呢,你管管阿三啊。”
阿三就是电视机,听到我叫,也不等大大来罗嗦,自己挪到一边生闷气去了。它小心眼得很,我只好咬着一口蛋饼,走过安抚它:“我开玩笑啦,不要生气。来,我看看冰上舞蹈。”
终于在冰上芭蕾优美的舞姿中吃完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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