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秉烛的目光再次落回到囚笼之中,嘴角勾起一丝志得意满的弧度。他不再理会暂时被金线缠住的霍斩蛟,仿佛沈砚已是瓮中之鳖,他的视线转向那个一直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身影:温晚舟。
“晚舟,”温秉烛的声音重新变得“温和”,但那温和之下是比寒冰更刺骨的命令,“为父知道你能听见,你天生就懂得如何驾驭这‘金缕气’。这囚笼因你而生,也只有你……才能彻底锁死它,让我们的‘贵客’……安静下来!动手吧,乖女儿,别让为父……失望!”
最后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重压和毫不掩饰的威胁。
温晚舟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一根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她依旧低垂着头,但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抖动起来!父亲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恐惧!无边无际的恐惧再次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那深不见底的社恐深渊再次张开巨口,无数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尖叫:不能动!会死!会害死所有人!别说话!别反抗!父亲会生气!会惩罚!好可怕!好可怕啊!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一边是父亲冰冷如毒蛇的命令和根植于骨髓的恐惧,一边是囚笼中那个青年眼中瞬间掠过的、如同濒死幼兽般的绝望……还有苏姐姐昏迷前那张沾着血污却依旧信任她的脸……
“不……不……”
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呜咽,从温晚舟紧咬的牙关里艰难地挤出来,破碎不堪……眼泪,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终于冲破了恐惧的堤坝,无声地砸落在她死死攥紧、指甲已深深掐进掌心的手背上,留下一个一个深红色的印子。剧烈的颤抖从肩膀蔓延到全身,她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晚舟!”温秉烛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所有的耐心似乎耗尽,只剩下赤裸裸的暴戾和威压,“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那声音如同最后的催命符!
温晚舟猛地抬起了头!
那张被泪水浸透的脸上,早已没了平日的怯懦、苍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混合着巨大恐惧和更巨大绝望的扭曲!泪水冲刷着脂粉,留下狼狈的痕迹,她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像是离水的鱼,徒劳地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温秉烛眼中闪过不耐烦和冰冷的怒意,手指微抬,一缕比之前更加凝练、带着刺骨寒意的金线,如同毒蛇的獠牙,瞬间从他袖中射出,直刺囚笼中沈砚的眉心!这一下若是刺实,沈砚不死也要重伤!
“不!”
在那致命的金线即将刺入沈砚眉心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嘶哑、尖利、仿佛用尽了生命的全部力量、带着撕裂声带般剧痛的尖啸,骤然从温晚舟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声音完全不像人声,更像某种绝望的野兽在濒死时发出的、拼尽一切的哀嚎!
“住手啊!”
随着这声石破天惊、蕴含着无尽恐惧、痛苦和决绝的嘶吼,温晚舟身上那些还未被抽离、依旧依附在她衣裙上的金线绣纹,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刺瞎人眼的光芒!一股庞大而混乱、带着她所有绝望情绪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地顺着她与那金色囚笼之间无形的联系,逆向冲了回去!
轰!
整个由纯粹财气构成的“金绣囚笼”,在温晚舟这声绝望嘶吼和混乱力量的冲击下,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扭曲!构成囚笼的光柱和金线猛地一滞,随即内部爆发出无数细小的、混乱的金色漩涡!那些稳定流转的古老符咒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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