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知道“蒙古包”,听过“蒙古包”,今天却是头一回见到‘蒙古包”,进入‘蒙古包”。“蒙古包”里,一眼望去,尽是毡毯,待客、吃住,甚至于做吃做喝的地方,都在一座“蒙古包”里。一旗之主的这座“蒙古包”里,毡毯十九红、黄二色,整齐、干净,想必跟周遭的‘蒙古包”也不一样。就在“蒙古包”帐门里不远的地方,垂着手、头半低,站着一名“蒙古”装束、打扮的女子。女子年约十八、九,长得相当秀丽,只是有点黝黑;不过,黑得好看,黑得美。关山月与老人一进帐门,女子一声:“恩人。”盈盈下拜。说的是汉语。关山月忙答礼,道:“不敢。”老人一旁说了话:“这是小女,‘蒙古’名字叫玉朵儿。”原来是一旗之主的爱女。关山月忙又抱拳,叫了声:“姑娘。”姑娘玉朵儿落落大方,没有汉家女子的娇羞,又一礼,道:“不敢当,请恩人叫我的名字。”汉语流利,话声甜美。
真是落落大方,说话的时候,一双黑白分明、明亮的大眼睛,始终望着关山月,一脸的肃穆、崇敬色。父亲的救命恩人,做女儿的当然崇敬。关山月欠身又一声:“不敢。”老人说了话:“恩人不要客气,就叫她名字,我们这里习惯叫名字。”老人既这么说,入境应该随俗,但关山月还是叫不出口,只应了一声。老人也没再多说什么,邀关山月毡毯上落座。关山月学老人样,盘膝刚坐好,姑娘玉朵儿献上了一杯白里泛黄、还带点黑的东西。老人一旁道:“这是‘蒙古’人喝的奶茶,不知道恩人喝得习惯不习惯。”关山月知道奶茶,也听过奶茶,今天也是头一回见着奶茶,也眼看就要喝茶。关山月还没有喝就闻着了奶香,入境不随俗恐怕失礼,浅尝一口,奶香、茶香满口,还不错,他道:“老人家,我喝得习惯。”姑娘玉朵儿似乎神情一松。老人连道:“那就好,那就好,我正担心恩人喝不惯。”关山月道:“江湖人走南闯北,本应入境随俗,随遇而安,不过这奶茶还真好喝。”老人笑了:“恩人真是识货,我这个女儿玉朵儿煮的奶茶,是我旗最好的,在整个‘蒙古’都数一数二。”原来如此。关山月道:“那是我好口福。”姑娘玉朵儿笑了,浅浅一笑,笑得很美。笑都好看,姑娘家的笑更好看,姑娘玉朵儿的笑跟汉家姑娘不一样。汉家姑娘初次见生人,笑得娇羞、矜持。姑娘玉朵儿则笑得大方、爽朗,像阳光乍现,能让人眼前一亮。不知道是否所有‘蒙古’姑娘家,都是这样。可惜关山月没看见,冈为姑娘玉朵儿站的位置在他身旁不远处,关山月的目光在老人这边,没往那边去。关山月不是一般江湖人,知书达礼。老人道:“没想到恩人会莅临我旗,我求都求不到,我受恩人救命大恩,恩人莅临,不敢说报答,理当让恩人享受我旗最好的。”关山月道:“谢谢老人家,我何止享受到贵旗最好的,我已经享受到全‘蒙古’最好的了。”老人又笑了,相当高兴。姑娘玉朵儿又笑了,笑得更灿烂、更美。老人凝目望关山月:“恩人对‘蒙古’知道多少?”关山月道:“不多,老人家指教。”老人道:“不敢,先从吃食说起,‘蒙古’人的吃食以羊肉为主,谷物为辅,日常多饮牛羊乳、茶、奶酒等,‘蒙古’人尤其嗜烟。”关山月道:“我听说过。”老人道:“再说穿住,‘蒙古’人的穿,除王公贵人穿丝绸绢织以外,一般人则是冬穿毛皮、夏穿布衣,‘蒙古’人住的,除王公贵人有房有屋外,一般人都住‘蒙古包’。”关山月道:“我听说,‘蒙古’以喇嘛的地位最高?”老人道:“是的,喇嘛最高,其次王孙,最低上的是平民。喇嘛权势大,大喇嘛可以左右活佛、号令王公;工族十九是元朝帝室嫡裔,或其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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