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程度,裴盛又坚持了十二个时辰,而且最终只是脱口说出一句:“属皇命而为。”然后直到气息出现间断都未曾再说一句。蔡复庆通过观察发现裴盛已经完全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了,虽然可以用熏香激醒,但为了防止裴盛心智俱毁,费全还是停止了继续施刑。这一次又是有收获的,不过费全和蔡复庆却并不十分高兴。因为他们没有想到裴盛依旧没有被彻底摧垮,下意识间的回答也并不如他们所愿。虽然说出是听从皇命而为的,由此可以推断出许多重要信息,但是现在列国群立,到底是哪个皇上布置的刺杀却没有说明,即便有推断方向也无法确定。再有刑罚还得继续,要想问出更多又会是个漫长的过程。而且那又需要手法更绝、控制得更好的刑法,这其实已经开始在给费全和蔡复庆出题目了。第二句口供传回到竹月堂时,那李弘冀正处在焦躁不安的状态下。因为今天自打他进了秦淮雅筑之后就没安定过,先后有五个手下亲信来秦淮雅筑找他。这几个亲信找他的事情其实是同样的,都是报知蜀皇密使到了,其中包括他派往蜀国的德总管。一天之中连续来了五个密使,可见情况的危急和所传信息的重要,大周兵才入蜀境,状况不会变得如此不堪吧?虽然心中焦急,但是李弘冀身在此处不便接到手下传信后就马上离开。所以依旧强作镇定、暗抑心乱地坐在那里,脑子里转来转去地想找个什么理由能很自然地赶紧回去。当第二句口供传来时,李弘冀根本没有在意,他正皱紧眉头、满脸阴沉地在想自己的事情。而这表情在别人看来却理解为另外的原因,韩熙载是这样理解的,冯延巳也是这样理解的。“啊,又一句口供出来了。好,好。”李弘冀总算反应过来,喊了两声好却是干涩涩的,“这样,我现在就回去将八珍馆的食八珍和色八珍都给包下,晚上在我府中设宴。皇叔和两位大人一定要赏脸来饮酒赏舞,就算是为案子的进展庆贺一下。”这其实是李弘冀急切间想出的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既可以借此脱身,另外如果一切都能按着自己之前的心思进展下来的话,还可以借此机会当众将住李景遂,将自己的劣势扳回来。其实自打第一句口供出来后,他就觉得自己的一着棋走错了。答应费全和蔡复庆单独刑审裴盛,那就相当于将控制权全交还给了李景遂。即便是审出了什么秘密,那也会先告诉李景遂。所以最终审得好,功劳会是李景遂最大,审得不好,自己却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不如今天晚上在自己府中摆下宴席,将费全和蔡复庆一同邀来。这样可以当着韩熙载和冯延巳的面对这二人突然逼问加诱问,估计他们之前如果没有和李景遂串通好的话,那么在自己的威势之下言语间肯定会露出破绽来。另外自己也正好可以安排盛宴脱身先走,去见一见那连续到来的五位密使到底是怎么回事。八珍馆有食八珍和色八珍。食八珍是一个人,一个厨师,能以鸭为原料做成八种珍品佳肴。而色八珍是八个人,八个能歌善舞的“瓶上花”。五代时秦淮女子的职业分为四档,一档是“荷上珠”,能吟诗填词、唱曲舞蹈,只卖艺不卖身。二档“瓶上花”,会唱曲舞蹈,还可以陪酒,也是卖艺不卖身。三档“檐下月”,只会些艳俗的唱曲舞蹈,然后陪酒、卖身。四档“水边草”,只会陪酒卖身。但这四档只是个限定概念,并非就此确定谁更高级谁更低廉,其实每一档中都有特别杰出的佼佼者,都可以拔得四档花魁的头筹。就算是那“水边草”,也有长得特别妖冶美艳的,如果床上的功底技法再有特别之处的话,其吸引力和价格可以远在“荷上珠”一档的女子之上。而八珍馆的色八珍,便是“瓶上花”一档中的最顶尖者。
八珍馆虽然在金陵城中非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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