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地寻求发泄痛苦的渠道,这就有很大可能会将始终盘桓于脑子里的问题答出,因为对于受刑者来说,这也是一种发泄和解脱,而且是酷刑之下最为直接便捷的发泄和解脱。所以费全的刑审高明之处并非一定要让受刑者无法承受了、害怕了、妥协了,然后愿意合作说出真相。而是在施刑的过程中,他就可以通过合适的刑罚、刑具,让受刑者在意识半清醒、半模糊的状态下不由自主地说出真相来。但是费全和蔡复庆心中还是对裴盛非常钦佩,以往的受刑者就连开始热身的那十二道刑罚都很难熬过,常常是做不到一半便会完全崩溃,更不要说这真正开始的六道刑罚。裴盛不仅将这六道刑罚熬到了最后,而且最后这句话还是在意识开始模糊状态下为了发泄痛苦脱口说出的,并非彻底崩溃妥协。不过这一句话脱口说出后,裴盛的意识和意志的防线便会重新固守。那么要想问出下一问题的话,将会又是一个漫长过程。这样的话在他身体和意识开始适应那六道刑法之后,还需要其他更加有效的刑法才能掏出更多。这句招供随即便传到了竹月堂里的四位大人物那里,但是这四个人对得到这句口供的反应却并不一致。李景遂和冯延巳都很高兴,因为案子总算是有些进展了。李弘冀高兴的感觉只是从脸上一闪而过,因为他在听到这两句口供后随即便想到了更多。既然已经招了,为何就这一句?一般犯人只要被逼得招供了,不管真的假的都会溜溜下水地说出一大堆来。肯定是藏私了,肯定是李景遂藏私了。费全和蔡复庆要求单独刑审,就算得出再多的口供他们都可以先告诉李景遂,然后由李景遂确定可以告诉其他人多少内容。而告诉大家的内容越少案情就越玄乎,到最后元宗询问此桩案子时,他就可以用实际获取的更多口供进行一番推断解释,把事情完全说清楚了。不但最后的功劳都落在了他的头上,而且还显示他睿哲、智慧,让元宗觉得把皇位传给他是个正确的决定。韩熙载根本就不曾有高兴的表情,在发现李弘冀的表情异常后,他心中便开始变得惶恐。他觉得李弘冀的表情变化再次证明自己掌握的情况很正确,所以他怕最后刺客完全招供了,会出现自己最为担心的局面。冯延巳也注意到了李弘冀的表现,本来他最初的怀疑对象是李景遂,现在李景遂的手下几天审讯后便拿出了有用的口供,而李弘冀喊得凶、样子凶,那么多日子的严刑拷打却没问出一个字来。而且在听到问出口供的消息后还表现得很不开心,这不正常,这很不正常!
刑审又歇了两天,是让裴盛回味痛苦,也是让裴盛恢复被折磨得麻木了的身体知觉,这样才可以让下一轮的刑罚更明显地达到效果。新一轮的刑审费全只用了两种刑罚,狗舔和二十二天针。狗舔是痒刑,是将人捆绑固定好,然后用特别的刑具扫撩身体敏感部位,就像狗在舔一样,让酥痒的感觉持续刺激人体。二十二天针是酸刑,同样是将人固定好,然后在人体二十二个酸穴扎下银针,让身体产生无法排解的酸胀感觉。而更为残酷的是,这两种刑法是同时实施在裴盛身上的。费全希望这一轮能将裴盛的心理防线彻底摧毁了。同时从这两道刑法实施开始,费全便不停地喝问裴盛:“受何人指使?”因为裴盛如果下意识地回答了这个问题,那么就算他还能挺过这一轮,费全和蔡复庆也都可以交差了。才三个时辰,裴盛就已经失禁了;六个时辰的时候,裴盛口眼歪斜、面部扭曲了;十二个时辰,裴盛浑身抽搐、急促喘气。费全和蔡复庆都以为到这程度裴盛应该彻底放弃了,所以他们两个都仔细观察着裴盛的状态,以免错过他示意妥协的任何刻意动作和自然的身体反应。但是他们两个怎么都没有想到,即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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