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甜丝丝雪白无瑕的花容,心里狠狠的想:别那么笑,别那么笑,笑得这样甜,看我敢不敢一口吻下去!仿佛这样想着就比较有大丈夫的气派,可以使自己镇定起来。
偏偏他镇定不起来。
他心里暗呼:唐宝牛,你老虎打过,刀口上溅过血,钉床睡过,火里水里都去过,连死过八次也给救转回来了,什么事儿没见过,今日连对一个女子也这般不争气……又想:唐宝牛、这女子这么美,说一个字像一颗冰糖甜入了心里,你这时候更该显出落落大方的男子气,怎么这般不济事!
想尽管是这样想着,但一样期期艾艾,脸热心烫的说不出话来。
翡翠偏首看他,见他没有回答,从袖子里伸出柔荑来,摸摸他额头。
这一摸,唐宝牛看见袖扬起处,袖里仍卷着一截白玉似的藕臂,而且香气袭来,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我……我没事。”
翡翠缩回手来,不解的望着他:“还说没事?大热的天,怎么额头都凉了?”
唐宝牛摸摸自己双颊:“凉么?我摸到烧热热的哩……”陡住口说不下去了。
翡翠笑道:“哦?”垂下头去,偷偷地笑着,唐宝牛偷瞥一眼,只见玉颊白得令人疼得想亲一口。这么一想,心里又突突地狂跳起来。
唐宝牛好不容易才想出一句话来说:“你……有什么事……?”这句话一出口,心中又后悔,后悔对方以为自己讨厌,一定要有什么事才相见,又后悔万一对方说没事,自己岂不是要下车?又觉得这一句话问得实在不好,应该加上“请问”两个字,除了“请问”,好像还应该有“贵干”,而且要用“姑娘”,应是“请问:姑娘有何贵干?”你呀你呀的太难听了。如此一来,唐宝牛几乎把自己刚问出口的一句话彻头彻尾的改了一遍。
翡翠却轻轻的答道:“今天的事,承蒙公子拔刀相助、出手相救,一直没有当面谢过……”
唐宝牛被这话题挑起了胆气,大声道:“姑娘,快不要这样说,能为姑娘效力,再难的事,上刀山、下油锅,也三生有幸!”
翡翠噗嗤一笑。
唐宝牛看得痴了。
翡翠挑起细眉,很好笑的道:“公子怎么那样激动呀?”
唐宝牛立时瘪了下去。
翡翠说了那句话后,似乎坐离了唐宝牛一点点儿。
不过这一点点儿唐宝牛并没有察觉出来。
翡翠侧脸望车外。
车外风光明丽。
有什么比一个女子在这样悠闲而无意的神态更动人的呢?
唐宝牛心里生起一种不惜在车内坐一生一世的冲动。
翡翠知道唐宝牛在偷看她。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坐姿和侧脸是很好看的,所以她保持着这优雅的姿态。
唐宝牛其实也没多看她——不是不想看,而不敢多看,所谓“怕唐突佳人,便是这个意思,生怕你扰了她,又怕让她知道会认为自己无礼,所以明明心里想多看,结果几乎没有看。
没有看清楚的形象往往比看清楚更美不可攀。
唐宝牛嗫嚅道:“我……我说的是真心话!”
翡翠一时没有听懂,偏首“嗯?”了一声。
唐宝牛本来想说的是刚才翡翠问他为何出语那么激动,他答是出自真诚的,可是这隔了好一会才答的话,而且是突如其来的一句,翡翠也忘了刚才自己说的话,所以一时弄错了他的意思。
翡翠在看窗外的侧脸,掠过的无奈掺和了哀伤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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