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出来混也没混太久,三五十年,对命长的灵类本来就是小意思。老天爷怎么一下子转了性,对我如此宽宏大量起来?莫非有诈?
我眯缝起我的大眼睛,对着头上苍穹左看右看,嘴里嘀嘀咕咕,就是不肯放心。但是说来也蹊跷,按道理我这会还和庄缺靠在一起呢,早该有一道老大霹雳,在我们中间打出一道雪白分界线,行差踏错,立斩无赦。
没有哦。
朗朗青天,悠悠白云,偶尔一道银色弧线划过,那是飞机。。。。天下太平啊。
我瞪着庄缺:“好象是真的。”
她冷然:“我生平打过诳语没?”
没有。族中人等,有两个人从不掩饰或隐瞒,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撒谎,他们通常会选择灭口或灭迹。
既然消息属实,那简直太值得庆祝。我顿时欣喜若狂,反客为主,抓住庄缺大喊大叫:“万岁万岁,不用给雷打了,爽啊爽啊爽啊。”
跳了半天发现她杏子眼泠泠地盯着我的手,精确的说,是我手上不小心抓住的东西—卡地亚银豹钻饰,豹子尾巴已经摇摇欲坠了。。。。
在终于还是被庄缺敲出头上两个包之后,我大摇大摆,登堂入室,跑进了浮世会,这是白天,里面冷清幽暗,灯不亮歌不唱,没有美人热力,俊男眼风,装饰再华贵奢靡都是死的,好看有限,我瞄了两眼,撇了撇嘴,庄缺明明走我前头的,却似乎看到也似,立刻丢过来一句:“晚上带你出来看,爽得很呢。”
庄缺的“行宫”设在夜总会的楼上,顶天一整面玻璃,做成歌特式的穹顶,光线柔和地撒下来,在室内形成班驳阴影,感觉清冽舒适。我在她办公桌后坐下,舒服地伸出我的双腿,懒洋洋伸一个懒腰,这瞬间有许久没有过的彻底放松,因此觉得无比困倦。庄缺给我端了一杯冰水过来,看我眯着眼哈欠连天的样子,微微动容,温暖的手在我脸上轻轻一抚,说:“南美,睡一下吧,姐姐在这里。”
庄缺说她是我的姐姐呢,好象忘记了,当我们都小的时候,一起吃书修炼,一言不合,我就要抱头鼠窜,要不是小白神勇无敌,每每无条件护住我,说不定我会成为狐族历史上第一只身残志坚的银狐,要坐着轮椅去选命。
我觉得好笑,就笑起来,然而真是想睡,也知道自己可以睡。于是睡了。
睡醒一觉,庄缺准备了小菜白饭,清清淡淡摆了一桌子,请我吃饭。
我坐下来左右看看,酿豆腐,小炒茄子,芥兰鸡丝,黄瓜皮蛋汤。还没有吃,嘴巴里已经淡出那个什么来。因此抗议:“兄弟一场,久别重逢,你就给我吃这个?啊?”
当头一个巴掌,打在后脑上,无比之震荡:“小姑娘没大没小,我是你姐,什么兄弟一场,叫你吃就吃,没见过世面的。”
你说这什么世道,给人吃豆腐还叫见世面,那我在犀牛家吃的那叫什么?奥斯卡颁奖典礼吗?
嚣张一辈子,难得遇到一个比我还狠的,只好认衰,乖乖端碗就吃,也真的是饿了,夹块豆腐填进嘴,咿,好功夫啊,豆腐嫩而有劲,肉末细腻无比,毫无杂质,清香洋溢,更难得是豆腐的细致口感交融肉糜油润,简直有入口即化的大家风范。我猛一敲筷子:“好吃。”
庄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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