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随便杀人,以后还有谁敢在主子身边伺候?再者,这几个内臣一向行事稳重,是太后亲自调拨到乾清宫的,太傅即使不相信朕,也该相信太后才是。”这句话已经说的很重了,刘远只得道:“臣不敢,但说到太后,臣有一言——如今匈奴南下,又有苗人作乱,但国库空虚,大军粮饷不足,难以征讨。但是,太后外戚共有亲王四位,空占藩地,不缴税银,又仗着太后——”“住口!”皇帝将他喝住,“刘卿,纵然你是先帝钦命的顾命大臣,也不应在朕面前挑拨朕和太后母子反目,更何况四位亲王甘愿镇守蛮夷之地,于国于朕都有极大的苦劳,你在此信口诬蔑,是何用意?”“皇上,老臣一片忠心,只指望皇上亲理朝政,福泽天下,皇上信不过老臣,老臣只有以死相谏了。”“你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动不动以死相逼,人人都象你这样,让朕这个皇帝怎么当?”皇帝气得发抖,道,“叫侍卫把他架出宫去,在家反省。”刘远的哭叫声仍不绝于耳,皇帝怒道:“老匹夫,当真扫兴!”一拂袖往里去了。刘远的府第筑在天德大路西,太傅府邸,书香四溢,在刘远的书房对面更有一院桃花,正值三月当季,夜风过处,落英缤纷,悉悉洒落在书房外的台阶上。“刘远这老儿倒会享福,”贺天庆嘴里嗤地一笑,整整脸上缚的黑纱,抽出腰中的单刀。同行四人纷纷蒙上脸,各拔兵刃,随他轻轻跃过墙头,时值夜半,刘府家丁佣人都已安睡,四下里寂静无声,只有书房内还透出明亮的灯光来,想是刘远仍在写奏折。贺天庆压低声音向众人道:“杀!”冯茂点头越众而出,当先抢到书房前,刚想一脚把门踹开,却突然觉得手背一痛,寒意刺骨,手中的刀把持不住,嘡地落在地上。“什么人?”书房内传来刘远的喝声。“夤夜拜访,多有失礼,”书房一边转出两个人来,“不巧赶上太傅爷府上唱戏,不知这是哪一出啊?”说话的人高大强健,语气文雅,问的是刘远,却冷冰冰地一眼扫在几个刺客身上。贺天庆抬头望向来的两个人,只见两人脸上各戴了一只狰狞的铜面具,那大汉腰间悬剑,抬手拦住正从屋里走出来的刘远,道:“太傅爷赏花不急于这一时,待我打发了这五个胆大妄为的小贼再说。”
贺天庆冷笑道:“我们兄弟几个干这刀头舔血的买卖多年,凭你能把我们怎么样?”黄诞接口道:“正是,把他们一起打发。”钱越、张出紧随其后,三人急舞兵刃直扑书房门前的刘远。蒙面大汉朗声一笑,左手食指轻轻一弹,腰间长剑呛然脱鞘而出,疾射黄诞面门,黄诞大惊失色,一个铁板桥向后一倒,寒风扑面,堪堪避过,才要起身,眼前黑影一闪——那大汉来势竟比飞剑更快,从他头顶掠过,抄住长剑,在空中轻轻巧巧转了个身,一剑挟风雷之势,分取三人后心。“小心!”贺天庆大叫一声,挥刀劈向那大汉后背。那大汉身法远比贺天庆的刀法快,不理身后的刀风,身子向下一沉,人如巨鹰掠食般杀入黄诞等三人的阵团,手腕微转,嗤嗤两声,钱越和张出二人均觉头顶一凉,那大汉已将两人束法的头巾挑走,还百忙之中踢了黄诞一脚。这一脚好不凌厉,黄诞的身子腾空而起,直挺挺向贺天庆的刀尖撞去,贺天庆大惊失色,急忙收刀,却无法阻住黄诞的来势,两人撞在一处,滚做一团。听得刘远大叫道:“来人,来人。”贺天庆低声道:“好扎手的点子,不拼命的话,没法回去交差。”冯茂却道:“大哥,只怕我这只手已经废了。”贺天庆闻言吃了一惊,只见冯茂满头冷汗地忍痛,右手软绵绵地垂着,手掌的骨骼似乎节节寸断。贺天庆不由大怒,从腰间攒出一只强弩,打出两支弩箭,直射廊下的刘远。事出突然,弩箭来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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