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牵制。震北军与凉州军之间此时尚有三里宽的罅隙,已有六千匈奴骑兵夺得一处渡口,向中原军腹地渗入。辟邪道:“我待放弃西翼的渡口,要凉州军东移,与震北军合围这六千人匈奴,联结渡口战线,就只怕凉州骑兵不明我的用意,震北军切入敌后没有西翼支援,反成孤军。”“这有何难?”黎灿道,“不过两三里路,我去一趟就是了。”他说得从容,完全没有顾及到这一路上遍地都是匈奴人。震北军中将领上前问道:“要带多少人?”“不用。”黎灿摘下长枪,道,“不知拿什么为号?”辟邪道:“我们趁夜色行进,待切入敌后,再举火。”“好。”黎灿飞马而出,瞬间淹没在黑暗里。“还回得来么?”李师忧虑,不禁问道。辟邪笑道:“你以为他会硬闯?他可比你聪明多了。”鲁修腿上伤得不轻,由人抬在车上,一直出着冷汗忍痛,此时开口问道:“公公所谓的切入敌后,不知从哪个缺口杀入?”辟邪远望这一部匈奴大军黑水般翻滚,道:“他们能渡河,我们就不能渡河了么?”他看了看鲁修的伤势,又道,“鲁将军的伤不便行动,不如留在后方率军接应。这孩子,”他拉过小顺子,“就交给鲁将军看顾。”“师傅。”小顺子急了眼,一把推开辟邪的手,“我定是跟着师傅的了。”“军令可有儿戏?”辟邪冷下脸来,“将他绑在鲁将军身边!”李师见状对小顺子乱作鬼脸,更让他暴跳如雷,他挣不脱左右的人,只得叫道:“黎灿说得对,师傅竟连我也算计,骗我、骗我。”辟邪顿时勒住缰绳,回头盯了他一眼,“待我回来再同你算这笔帐。”他挥手招呼了五千人马,滚滚北上。未免惊动正在渡河的匈奴人,这五千骑兵迂回东翼,贴着三里湾险滩冲入努西阿河西进。辟邪估摸时候差不多,黎灿应将策略传给了凉州统帅,又听南方杀声渐紧,知道鲁修已按计合围,便要命人举火,匈奴西翼却天崩地裂般地溃动,倒出乎他的意料。“来得这么快?”他道。“公公?”震北军将士在一旁催促。辟邪点头,“不必举火了,正是时候。”“杀!”这五千人都是放声高叫,对准河心的黑影放过乱箭,从此缺口中截断匈奴骑兵退路,向西掩杀。待两军合围,迎面的正是身先士卒的陆过,见了辟邪也是意外的高兴,“公公怎么在此?”辟邪奇道:“你没见到黎灿么?”陆过摇了摇头,“没有。刘护军见震北军来援,已缓缓东撤,这里的匈奴人不断渗透,我请了八千人马从河里抄断他们的后路。”李师笑道:“和辟邪想的竟是一样。原来黎灿那小子竟未将话传到。”
陆过道:“原来公公也是一般的计策,不谋而合省却我们一场苦战。”“难怪来得如此之快。”辟邪道,“只是黎灿的下落如何?”“你才说他聪明,自然不会有事。”李师道,“为什么这么担心起来?”辟邪冷笑一声,却不理他,只是问陆过道:“西翼战况如何?现在已听不见炮声了。”陆过道:“火炮里炸膛的便有一半,另外的都烧得通红。便是炮药也用尽了。西面二十里渡口都是匈奴人强渡,这个缺口是补不回来了。”这时容不得他们细说,又匆匆奔回本军中。震北军和凉州军自今日起就憋着一股郁闷之气,都是本着报仇杀戮的心,此时一边顶住北来渡河的匈奴援军,一边将这六七千匈奴骑兵围困,刀枪并起不给敌军留一丝突围的机会。李师见阵中杀得惨烈,不住叹息,只是身不由己跟着辟邪辗转。他二人领着千人直透匈奴阵心,冲散匈奴阵脚,又有南方一股精锐波开浪裂般冲杀进来,远看为首者枪刃映着惨淡月色,身周已是一团朦胧蒸腾的辉光,无人再敢近身。“果然还活着。”李师道,“你看见了么?”他听不见辟邪做声,便勒住马,回头道,“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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