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尊教何等威风?不出数十年,就凋残到被武林小派如岷山、青城也来欺凌的境地!唉,要不是当年教主仁人仁心,容忍姓朱的,当时,我们明尊教就反了!依我们明尊教数十万教众,这天下究竟是谁的,还难说呢!又何必令我们这些年来受这窝囊气?”
孟长老说:“虽然当时我明尊教信徒、户部尚书郁新、礼部尚书杨隆都先后上奏保留我明尊教,太祖也不敢做得过分,对我明尊教之存在置之不问。但《明律》大法白纸黑字载明,‘凡师巫假降邪神,书符咒水,扶鸾祷圣,自号端公太保师婆,及妄称弥勒佛、白莲社、明尊教、白云宗等会,一应左道乱正之术,或隐藏图像,烧香集众,夜聚晓散,佯修善事,扇惑人民,为首者绞,为从者各杖一百,流三千里。’这还不是把我明尊教打入黑名册,永世见不得阳光了?官府也公然詈骂我们为食菜事魔的魔教,大加打击。哼,青堂主这番好意,这官府又岂肯接受我明尊教公然行世?”端木长老应和道:“正是,现在嘉靖帝为人阴刻多疑,嗜杀成性。首辅严嵩,俨然宰相,作威作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同儿子严世蕃一起作恶,天下言路为塞。忠心爱国的将领,也多有不测之祸,升降无定。”阿丁长老说:“据说,因为少给严嵩送钱,连抗倭大将喻大猷也曾被下大牢,驻浙江统管抗倭的大臣朱纨,也应得罪严嵩与巨室,被杀。先后被杀的还有总督浙直的张经等。将领曾铣、王杼对军国有功,力图恢复河套,也全被严嵩与皇帝害死了。如此朝廷,青堂主此举,无异与虎谋皮!”欧阳长老叹了一口气:“青堂主年虽比我们小数十年岁,但胸罗之广,计谋深远,不是我辈所及的。也许,我明尊教之兴,应在此人身上也未可知。这次救下左护法,青堂主在教内之功,也不谓小矣。我们当如何为他记功?右护法年已老矣,尝对我私下说道,要推为人谦和的青堂主继任他的职事,以和武林名门正派及官府打交道,志在求和图存,以求发展。这事,不知右护法与诸位说过没有?”阿丁长老皱了一下眉,道:“这事,得从长计议。我们五明子,被称为五散人,在教内虽列长老之位,但职无所任,对教务大事,还待左右护法与四大法王齐集,再作商定。否则,便是谮越本职了。眼下,我在黑木崖升起‘玄天九昙’,是明尊教波斯总坛传谕,有事相求。”听说是波斯明尊教总部传谕,四人闻言,神情俱一肃,道:“不知明尊教波斯总堂,有何事相求?”阿丁长老说:“这是辗转由京师明尊教波斯总坛与我大明尊教通事长老助木剌发来的波斯国伊鄯大人发来的求助信。”“是波斯国伊鄯大人的信?”四人都脸色一震。波斯国为政教之国,其国之大政,除国王外,大都由伊鄯大人操办。这伊鄯大人,相当于大明朝的当朝宰相之官,但在教中,是教主。伊鄯,本是波斯语对教主的称呼。“不知伊鄯大人所为何事,要我大明明尊教帮助?”欧阳长老正容道,“我明尊教虽与波斯明尊教总坛时通音讯,间有联系,但虽共奉明尊,臣属两国,若波斯明尊教欲行对我国家人民不利之事,以老婆子之见,以不答应为宜。”阿丁长老说:“伊鄯大人来信,既有为明尊教波斯总坛之事,也有为他们波斯国国事,但对我们大明朝国家安危无关。”阿丁长老说至此,看了一眼欧阳长老,“在下虽然为人固执,但作为大明子民,纵对官府有所不满,事涉国家人民安危福祉,其善恶是非,尚还分得清!”他说至此,话又一顿,“再说信奉明尊教的人,又怎会行恶事?明尊教徒若行恶事,便非明尊教徒,而是黑暗之魔了!”黑暗之魔,在明尊教中,是与所崇拜的光明神作对的邪魔。阿丁长老说这话,话中便有与欧阳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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