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屋子,似是马厩,马厩前面停放得有一辆马车,好像入庄时见到的那一辆。
青衫少年略一踌躇,举步向马车奔去,一跃上马,揭开□子向车厢内望去,车厢内居然有盏小灯,照得甚是明亮,青衫少年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原来不是灯光使他吃惊,而是车厢内有一个人。
那是个女子,正在车厢内换衣裳,此时**出上半身,雪白的皮肤反映出耀眼的光芒。
她虽然满脸惊怒之色,却没有叫喊,突然间一条黑影从她身畔飞起,疾扫青衫少年面门。
青衫少年刚刚瞧出那条黑影乃是一条细细的皮鞭,便已感到劲风拂面,心知若是被她这一鞭扫中,不啻被利刃砍着一般,虽然他知道鞭子厉害,却已躲避不开。
那条细鞭扫中他面门,迅即收回,那青衫少年面上不但没有鞭痕,同时也不觉得痛楚,心中大感迷惑,这刻因对方仍然**上身,便赶快闭上眼睛,只听那女子讶道:“咦!原来是你。”
青衫少年听到话声,才能确定她就是庄前遇见的马车内的女郎,他已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刚才望见的印象,记得她是个杏眼桃腮甚是美貌的女孩子,年纪最多是十七八岁,皮肤特别白净,至於她的酥胸,他是极力的不去追想。
他道:“万望姑娘恕我冒失之罪,我真想不到车内有人。”
耳听一阵悉索穿衣之声,过了一会,那美貌女子道:“你叫什麽名字?”
青衫少年道:“在下薛陵。”
答话之时,缓缓睁开双眼。
她已经穿好衣服,纤手中把玩着一条细小的丝鞭,美眸中射出森冷的光芒,薛陵可以感觉出其中包含的恶意。
他苦笑一下,道:“在下甘愿领受姑娘任何责罚,只望姑娘准许我暂时躲藏起来。”
她冷冷道:“我姓齐名茵,我父亲就是齐南山,此地闲杂之人一概不许进来,你怕什麽?”
薛陵大□道:“原来是齐庄主的千金,在下真是罪该万死,不过追赶在下之人蹑尾紧追,只怕也不晓得此处乃是姑娘的地方。”
齐茵冷冷一笑,道:“那麽你就进来吧!”
薛陵连忙钻入车内,放下车帘,局促地缩坐一角,他的一举一动,都显示出是个守礼君子,可是齐茵反而更加森冷的瞧着他,道:“我师父告诉我说,外貌上越是恭谨之人,就越须提防,这世上尽是伪君子,你大概也是这一类人。”
薛陵苦笑道:“在下命途多舛,屡遇劫难,目下更是有口难辨,姑娘爱怎麽说都行,反正……”
他忽然住口不说了。
齐茵冷冷地追问道:“反正什麽?”
薛陵耸耸肩膊,道:“说出来真是□气得很,在下要说的是,反正在下此刻已没有分说反抗之力了。”
他的动作甚是潇洒,话又说得可怜,齐茵面色大见缓和,道:“男子汉大丈夫肯说这种话麽?哼!没出息!”
薛陵长叹一声,道:“你是齐南山前辈的掌上明珠,一生之中,没有人胆敢拂逆你,所以不晓得命运的可怕。”
他突然振起精神,道:“在下曾是世家公子,被人人奉承,即使在遭逢大变之後,仍然雄心万丈,要做人上之人,这话不知姑娘相信不相信?”
他一振奋起精神,更显得倜傥挺拔,俊逸不群,齐茵不禁答道:“我相信。”
薛陵豪情忽消,颓然的叹一口气,道:“可是在下不但做不成人上之人,反而成为不肖之徒,到处逃亡!”
齐茵陡然间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