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朱大侠既是不相信兄弟识得这三招,那就借令高足试验一下。”
这几句话,清清楚楚的送入众人耳中,顿时又一齐煞住脚步,凝目望看。
纪香琼也提高了声音,道:“明池,你当真能在三招之内,迫他仰天跌倒四脚朝天么?”
金明池道:“若然这一点点能耐都没有,朱大侠岂肯掷柬邀宴?又焉会亲自出迎?不过口说无凭,总得抖露出来才成。”
朱公明眉头一皱,心想自己虽是老谋深算,从来只有算计人而未曾被别人算计过。但这对年青男女,却都是千伶百俐之人,竟使得自己陷于有口难辩之境。
朱公明是第一回合落了下风,但他仍然平静如常,笑道:“两位好说了,快快让诸位高朋好友,开过眼界之后,好入席痛饮。”
他这一着反击得厉害而又露骨,因为他已拿话扣住他们两人,动过手之后不能不入席,如若他们拂袖而去,定必使在场之人,全都大大不满,因而将来很容易鼓动大家,同心合力去对付金明池。
假如金、纪二人入席饮酒的话,他便又大有矶会诱使金明池处处树敌,终于又演变成群起围攻他们的局面。
金明池傲笑一声,喝道:“小心了!”双肩微晃,身形如行云流水般欺近敌人。
祖绍见他左肩微沉,料他要出右脚,当即斜退半步,功聚五指,准备抓住敌人之脚。
金明池果然嗖一声发脚迅攻,但起的是左脚而非右脚。
这一来,祖绍的手势便差了数寸距离,迫不得已,拱腰缩退两尺,仍然五指直伸,向他右脚插落。
他五指之势再发,已有劲力触及金明池的右脚,这五股指力,居然锐利如剑。
金明池不知如何硬是煞住踢起之势,反倒下沉了尺许,向前疾蹬,这一来,变成改攻对方脚胫骨,也是脚未到劲力先及。
祖绍万万料不到敌人煞得住踢起之势,而且能迅即变式改攻胫骨,仍然用的是这一脚,心中一凛,迫不得已向上一跃,顿时双脚离开三尺之高。
金明池喝声“着”,一掌当头拍落。
他掌势出处,发出极响亮的风声,任何人都可以从掌风声中,听出这一掌的威势,非同小可。
祖绍自然更加感觉得出,当下唯一的破法是气沉丹田,使出千斤坠的上乘气功,硬是迫使自己身形往下跌坠。
众人瞧得清楚,但见那祖绍弓着腰有如一只大虾米一般向下急坠,而金明池的脚尚未收回,恰好是向他脚尖压落。
不过人人都知道,金明池这刻决计无法从右脚上发劲使力,所以不要过于替祖绍着忙。
说时迟,那时快,祖绍猛跌下去,忽然翻个身,“砰”一声背脊落地,果真是四脚朝天。
算起来又恰好是三招之数,人人都看得呆了。但他们可不单是因为金明池武功绝世而发呆,却是因为这刻金明池一只脚,踏在那祖绍肚腹上,形势凶险非常。
祖绍全然动弹不得,因为敌人的脚尖,传出一股劲道极为凌厉,他运聚功力抵拒这股力道远来不及,焉能动弹?设若他即使豁出性命,出手反击敌人,但劲道一分,首先就得被敌人踏死。
金明池仰天长笑,尚未开口,纪香琼已大声道:“朱公明,你是当世知名的大侠,我们倒想知道你教出来的门徒,乃是何等样的人?”
朱公明晓得这妮子又有刁钻古怪的主意,这刻只好缄默不言。
金明池道:“对呀!咱们试他一试。”其实他全然不晓得怎生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