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道:“好记性,可不是有五六年了,瞧,三叔头发白了,老-辈的都老了,你们这晚一辈的,焉得不个个长大成人?你爹安好?”李七郎敛去笑容,一欠身道:“谢谢您,他老人家安好。”瘦削清癯老者感慨地道:“老哥儿们也有多年没见了,只怕他比我老得更多……”目光一凝,道:“你什么时候到的?”李七郎道:“接到您的信就动身,今儿晚上刚到。”瘦削清癯老者道:“既然到了,为什么不到家里坐,却站在门口吃风?……”李七郎倏然一笑道:“我不敢,凤妹妹要揍我……”瘦削清癯老者凤目一睁,道:“你惹了她了?”李七郎道:“我认出了她,她没认出是我。”瘦削清癯老者倏然一笑,轻叹说道:“也难怪,你们俩总有……”李七郎道:“三叔,整整十五年。”瘦削清癯老者一点头道:“可不是整整十五年了么?那时候她五岁你十岁,她哪有你记的事儿多,玉琪,好受么?”“好受?”李七郎笑道:“她要打烂我的嘴,还要打断我的腿,跟小时候一样凶,我算是怕定了她啦。”瘦削清癯老者失笑说道:“那怎么行,往后日子长着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怕她,走,家里去,三叔给你保驾。”拉起李七郎就往家门走。
走了两步,转回脸来一笑说道:“说真的,我这个爹有时候也得让她三分。”李七郎笑了……,到了竹篱前,瘦削清癯老者举手敲了柴扉。这回,大姑娘在屋里问了一声:“谁呀?”瘦削清癯老者立即应道:“爹回来了,快开门。”屋门一响,大姑娘人已到了柴扉后,小嘴儿唠叨着:“一出去就这么晚才回来,像今儿个,您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就知道把人家一个人放在家里……”两扇柴扉开了,大姑娘又怔住了。瘦削清癯老者微微一笑道:“丫头,今儿个谁惹了你呀,冲着爹发火儿,瞧瞧,谁来了,留神把人家吓跑了,认识了么?是你琪哥。”大姑娘凤目一睁,叫道:“他,他是玉琪……”李七郎一揖到地,道:“玉琪见过凤妹妹,多年不见了,凤妹妹好。”大姑娘惊喜欲绝,门里伸手,就要来拉,突然,她一摔手跺了绣花鞋,红着脸,叱道:“你……玉琪,你可恶。”扭身拧腰,飞一般地扑进了屋里。瘦削清癯老者哈哈笑道:“得,拉脸了,这叫做火上浇袖,玉琪,你惹的祸大了,快跟我进去赔罪去吧,要不你就没饭吃了。”拉着李玉琪行了进去。瘦削清癯老者前头走,一条腿刚跨进门槛,屋里响起了大姑娘薄怒的话声,是轻喝:“站住,我不许他踩进我家门儿。”瘦削清癯老者笑道:“丫头,你……”大姑娘在屋里叫道:“别说我没打招呼,那个无赖敢进褚家的门儿,留神我拿弹弓打瞎他的眼,话是我说的,我……”瘦削清癯老者没理会,拉着李七郎进了屋,忽地一声弓弦响,从左边屋里飞出一物,砰然-声打在门头上,它坠了地,既白又亮,在地上滚,是粒指头般大小钢丸。瘦削清癯老者一怔,叫道:“丫头,你怎么真……”李七郎低低笑道:“三叔,您的亲传,凤妹妹这么不济事么?要是当了真,她就不会向门头上招呼了。”瘦削清癯老者一怔,失笑道:“玉琪,还是你行……”“谁说的?”大姑娘在屋里叫道:“留神这一颗。”弓弦再响,又一颗钢丸,直奔李七郎面门打到。瘦削清癯老者睑色一变,就要伸手,李七郎扯了他一下,抬手抚脸,“哎哟”-声,蹲了下去。瘦削清癯老者一笑,喝道:“丫头,你……玉琪,玉琪,你……”“玉琪。”一声尖叫,屋里手提着铁背弓扑出了大姑娘,她花容失色,近前丢弓蹲下了娇躯:“玉琪,我……”李七郎猛可里站了起来,左手二指捏着那颗钢丸,咧嘴一笑,道:“凤妹妹,把我的眼睫毛打断了好几根。”大姑娘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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